庚辰現在就是個繡花枕頭,氣勢無敵,與全盛時期無二。
甚至略強。
至於真實戰力,也就勉強合格,絕不是墨安成和玉魁的對手。
不要說一對二,一對一也不行。
可惜,龍威無解。
如河豚遇到危險時鼓起的大肚皮,沒什麼用,但足以唬人。
除非你領悟的規則遠勝於庚辰,否則應龍的血脈壓迫力無解。
庚辰身上的氣勢還在攀升,一點一點加碼。
不動手,不靠近,隻是單純懸浮於空中。
她保持著人形,背後金色羽翼卻未散去,全身籠罩著淡淡神輝。
語氣威嚴冷漠。
“彩雲之南我守護了數萬年,這片土地的主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全是廢物。”
“你,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莞蒻身子顫抖,五臟六腑內鑽心劇痛,蠱蟲在啃食她的血肉。
蠱蟲開始反噬。
為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並不難猜。
蠱巫自小豢養的蠱蟲弑主,隻有一種可能,它們認為宿主必死。
事實亦是如此,在庚辰氣勢威壓下,她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一是因為龍威,而是因為曆史。
莞蒻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上古瑞獸應龍是怎樣強悍的存在。
可以尾劃江河,驅雲布雨,是真正的神靈。
“春、春城、彩雲,還有所有滇氏族人,此...此後儘、儘數歸天神掌控。”
“如、如果有幸,我、我與滇氏全族,願意侍奉於天神左右。”
“奉上身體魂魄!”
莞蒻表情痛苦的癱軟在地,如爛泥一般。
汗水、血水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水在身下彙集,蜿蜒流淌。
墨安成微微屈身行禮,至少還能保持最基本的體麵。
指尖顫抖,臉色蒼白如紙。
“彩雲內部事務,墨家不會乾涉。”
“九霄女帝那邊我會親自去說明,墨家不會再踏入彩雲之南半步。”
“日後如有差遣,我墨安成必將全力以赴。”
翠綠色蠱蟲開始慢慢凋零,化為精純能量向著空中逸散。
可以清晰看到能量軌跡,逸散的方向是山腰平台。
主人對流螢的寵溺和縱容,遲鈍如庚辰也能看清。
小丫頭最終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會很麻煩。
不止是素影,她自己也會受到牽連,刑罰逃不掉。
追隨者是屬下,是奴隸,同樣可以作為垃圾桶和出氣的沙袋。
是誰的責任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背鍋。
君王不會錯,錯的隻能是下位者。
主人的命令是結束戰鬥,護住族長和大祭司不死,不能做多餘的事。
在君王麵前服侍想要活得久些,最重要的是不要僭越。
功勞太大不一定有獎賞,擅作主張一定會有刑罰。
小事麵前,君王在意的不是結果,他們在意的是臣子的態度。
庚辰在心底歎了口氣,沒心情繼續演戲,想要儘快結束這場鬨劇。
儘量做得完美些。
就算是必死結局,也分斬首和淩遲。
看向墨安成,臉上的煩躁不是作假,她的心情極差。
好好地幸福生活,怎麼就搞成了這樣?
“說完了?”
“用不用我親自送你離開?”
墨安成被噎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把屈辱硬吞下去。
“打擾。”
簡單兩個字算是告彆,墨安成轉身離開,玉魁斷後。
機甲獸群隨之退去,戰場上隻剩下滿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