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蠱小心翼翼縮在角落,不敢飛高,不敢靠近,也不敢離開。
‘吱吱’聲輕的聽不見。
清水知道自己必死,卻不敢自裁,害怕牽連整個滇氏。
莞蒻那個賤人根本靠不住,她是族長,但對蠱巫傳承沒什麼好感。
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小丫頭曾經不遮掩的告訴她,若不是為了滇氏祖產,她這輩子都不會踏進彩雲之南。
如果不是末世降臨,這貨估計早就把滇氏祖產賣光跑路了。
清水明白,除了自己,滇氏誰都靠不住。
那群小賤人此時對江宇的忠誠,怕是早就遠遠超過了對她。
莞蒻不算,忠誠這東西她從來沒有過。
“主人,全都是我的錯,我太貪睡了。”
“本來可以避免的,不過才熬了五天,透支點能量就能撐住。”
“我早就察覺到了金蠶蠱的不滿,知道它們是什麼貨色,卻沒有提防。”
“主人,我認罰,打死無怨。”
看著眼前離譜的畫麵,江宇嘴角抽搐,太陽穴‘突突’亂跳。
小丫頭的造型滑稽又可憐,話說整個彩雲真就找不出一個正常人嗎?
“不是,誰教你成語是這樣用的?”
“聽我一句勸,滇氏傳承夠你用了,沒必要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裡麵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荊棘刺穿肌膚,鮮血自脊背蜿蜒流淌而下,浸濕了纖腰。
淡綠色裙擺上,暈開一朵朵鮮紅的杜鵑花。
江宇伸手解開束縛的絲帶,摘下女孩背後的荊棘。
他試過幾次,清水的資質真的把握不住。
實話實說而已。
清水不敢起身,不敢擦拭血跡,更不敢用能量減輕痛苦。
後背肌膚上,滿滿的針孔。
不少荊棘殘留在血肉中,注入體內的毒素讓她痛的全身抽搐。
認錯要有誠意,想活命就不能敷衍。
滇氏傳承有明文教導,侍奉神靈,虔誠比能力重要。
她選了哀牢山中最毒的異化歪葉榕,小刺裡是可怕的神經毒素。
放在以前,金蠶蠱會主動幫她解毒,此刻死了一般動也不動。
清水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叩拜,額頭碰的烏青。
江宇拉她起來,心疼的拂過女孩後背上的血痕,尖刺引出,丹藥在指尖融化。
“你是說,長生蠱養成了?”
清水點點頭,想到了什麼,又搖搖頭,眼神黯淡。
“就差一點。”
“我已經找到了吞噬規律,配伍出了長生蠱喜歡的血食。”
“主人,你相信我,我就快成功了。”
“那些半成品蠱蟲,已經可以攜帶少量生機,最多三個月,隻要...隻要...”
清水不敢再說下去,怎麼聽都像是推脫和解釋。
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養蠱這種事哪有什麼半成品。
隻要什麼?
很簡單,隻要再給她一份同樣的奇珍異寶,最好翻一倍,她就能成功。
誰會信?
誰敢信?
異位而處,讓她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出現今天的事故,她知道結果。
清水身為大祭司,掌控滇氏族規的解釋權和執行權,她做出過無數次類似的判罰。
想了許久,自己都想不出替自己開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