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的名氣是很大,僅限於名氣,戰力在九州算不上塔尖。
幾次成名之戰,沒有一次是硬碰硬的對拚。
與之相比,九霄女帝的名聲全是一刀一劍硬生生劈砍出來的。
戰績可查。
墨安成製造的機甲戰隊,同樣未嘗敗績,尤其是玉魁。
數年間,死在她手裡的頂尖傳承者,哪一個不是戰力榜上有名有姓的高手。
陰司鬼帝、儒家聖人、鬼穀子傳承者等等等等,哪一個不是戰績斐然。
唯獨江宇的戰績,隻能說一言難儘,無法評判。
曆史是曆史,末世是末世。
在絕對的戰力麵前,陰謀詭計能發揮出的作用少之又少。
一人可抵百萬師,一人可屠一城。
兵法謀略在金字塔尖上的傳承者眼中,就是一個無聊的笑話。
蒼蠅一般上躥下跳,左右逢源,夢想著自己的布局天衣無縫。
結局往往是布局者稍稍露出痕跡,瞬間便被碾死。
江宇這種貨色,也就能戲耍下屍將異獸那些沒腦子的怪物。
真上了九州牌桌,分分鐘被人弄死。
問題是,就算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勢力,底蘊也已經遠遠超出滇氏。
不輸才怪。
清水此刻腦海裡想的是,九州其他勢力強到了何種地步。
例如軒轅帝國,例如大秦帝國,例如岱宗陰司,例如曲伏儒家...
把滇氏一族綁死在琴島身上,把自己綁死在江宇身上。
是不是過於冒險了。
等江宇離開彩雲後,自己要不要走出哀牢山,走出彩雲。
學著流螢的樣子,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接觸下其他勢力。
多方下注,總好過一方梭哈。
她還有籌碼,滇氏還有機會,江宇不是祖神,不是她的信仰。
祖神的主人,不是祖神。
清水努力給自己洗腦,自小被人做慣的蠢事,不算太難。
催眠,催眠,再催眠,終於自己說服了自己。
好消息,她一直在想著不安分的事,控心咒卻安安靜靜。
看來契約的束縛力也就那樣,鉗製效果馬馬虎虎。
隻要不傷害主人,身體不背叛,不生出傷害主人的心思就不會觸發。
傷害,通常指的是實質性的傷害。
控心咒的紅線在哪,界限是什麼,沒有明文條款。
清水想了很多很多,每一個念頭都是足以被掌權者淩遲的死罪。
饒是如此,坦然依舊多過恐懼。
侍神者是沒有心的,不會感恩,更不會動情。
侍神者認為自己所獲得的一切,是交換,是庇護,還是贈予都不重要。
一切的一切,都是神的恩賜,虔誠信仰的獎賞。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
清水想通了事情的關鍵,決定好了滇氏今後要走的路,開始布局。
她需要自由,絕對的自由。
“主人,你會帶我離開嗎?”
“蠱蟲對環境很敏感,如果要離開,我要提前做好準備。”
“嗯——”
“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多試幾次小事情。”
江宇傳承再強,心思再深,也不可能看得到彆人的真實想法。
讀心術不存在。
“暫時不會。”
“你也說了,彩雲的環境更適合培育蠱蟲,等長生蠱成蟲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