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得好看,對著她伸出手。
聲音溫柔。
“初次見麵,我叫玉魁,是主人製造的第一個有獨立意識的人形傀儡。”
琥珀聞言表情一滯,遲疑半秒後馬上反應過來。
同樣伸出手,相握瞬間聲音清脆,同樣的冰冷堅硬。
不能驚訝,不能露出破綻。
“你好,我叫琥珀,主人給我起的名字。”
“我們是同類。”
玉魁聞言同樣表情一滯,久久回不過神。
同類,好陌生的詞彙。
之前,整個墨家隻有她一個人形傀儡,大多時候都會忘記自己不是人類。
尤其是在夢裡。
她有時也會覺得奇怪,一個傀儡做哪門子夢。
你有心嗎?
你有感情嗎?
你有過往嗎?
你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堆破銅爛鐵組成的機器,哪來的夢境。
玉魁問過主人,主人隻是笑笑,給她的答案讓人無語。
‘夢境沒用?
你身上沒用的東西多了,我還不是一件一件做了出來。
五臟六腑,眼耳口鼻,上下幾張嘴,這些配件你告訴我哪個有用。
傳感器隱藏起來更安全,全封閉防禦性能更高,你猜我為什麼不這樣做。
玉魁,你記住,我要創造的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不是一個機器。’
主人嘴裡沒有一句好聽的話,卻總能讓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不得不說,主人的工藝真的很逼真。
該有的不該有的器官都有,完美複刻人類器官的所有功能。
除了這種讓她咬牙切齒,硬邦邦、冷冰冰的金屬質感。
玉魁教的認真,琥珀學的更認真,時不時表演一段弱智戲碼。
一副新傀儡,一個新腦子,白紙一張才正常。
日常相處,更是要多白癡有多白癡。
琥珀自己的理解。
玉魁用儘全力讓自己像個正常人類,學著做隻有人類才會做的事。
例如吃飯,例如洗澡,例如很多很多。
琥珀極力讓自己表現的像個無腦機器,例如拿香皂當甜點,拿洗發水當飲料。
傀儡沒有味覺,對演技要求沒那麼高。
例如故意忘記穿衣服,光著屁股在小島上亂跑。
例如好奇的把食物放進不該放的嘴裡,還要完美演繹吞咽的假象。
相處幾日,玉魁疑心越來越重。
她剛有意識時不是這樣,主人預裝了所有人類的基本常識。
傀儡有基本的常識,可以自理。
傀儡需要學習的不是與人類相同的地方,反而是適應與人類不同的地方。
舉個例子,就拿吃飯來說。
人類吃完飯後先消化,然後吸收能量,最後把殘渣排出體外。
傀儡不用。
食物進入身體後,會被能量直接堙滅,少許殘渣會被壓縮成方塊。
水分一部分排出體外,一部分另有他用。
模擬汗水,模擬唾液,模擬眼淚,模擬...
反正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