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櫃裡,一件漆黑如墨的羽衣靜靜地掛在那裡。
沒有絢爛的顏色,沒有璀璨的光芒。
有能量,微乎其微,不認真感知根本察覺不出。
嗯——
非要做一個比較,大概相當於從二階鳥類異獸身上摘下的尾羽。
不會更高了。
九霄女帝認識那件羽衣,那是屬於她的羽衣。
師父用自己的羽冠親手編織,萬載成人禮上,送她姐妹三人的禮物。
羽衣是一件信物,也是一把鑰匙,操控整個昆侖秘境的鑰匙。
如何操控,沒人知道。
她問過師父,師父隻是笑笑,告訴她等時機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時機什麼時候到,師父沒說,她不知道。
直到昆侖墜落,直到紀元更迭,直到師父,師姐一一離開。
時機還是沒到。
直到她連師父留給她的唯一一件遺物遺失,把昆侖弄丟。
時機還是沒到。
今日再次見到羽翼,是不是說,時機已經到了。
跨越紀元,跨越數萬年的重逢,除了上天啟示,她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必須拿到手,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被輪子遲滯的摩擦聲吸引過去的人自然也包括辛巧巧。
她同樣一頭霧水。
看到帶路的人是簡小七,瞬間明白是主人臨時加戲。
小意思,臨場應變是拍賣師的必修課,也是衡量拍賣師是否合格的標準之一。
“哈哈,看來有賣家受不了我的拖延症,開始催單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多說廢話。”
“八千兩次。”
“八千三次。”
“成...”
“一萬!”就在辛巧巧將要落錘之時,任天諭再次舉牌叫價。...
辛巧巧在心裡狠狠問候了任天諭的家人和故鄉,聽名字是在某個戈壁灘。
她能做什麼,他敢做什麼。
難道要問候主人?
小色坯在搞什麼鬼,一萬晶核,你就是把墨安成榨乾也不可能拿出來。
墨家什麼情況,財務方麵她絕對比何離離更有發言權。
地主家真沒餘糧了。
憤怒從心底湧出,剛要上頭時立馬歇火。
辛巧巧看到了任天諭背後的主人,小色坯就那麼旁若無人的枕在美人大腿上。
打著哈欠,姿態懶散。
眾目睽睽之下,某人隨意的像是在自家後院。
呃——
嚴格說倒也沒錯,這裡還真是小色坯的後院。
因為某些不可抗因素,江宇來的有點遲,十點前起床已經是他的自製力極限。
再早,會死人。
剛進場就看到九霄著魔一般的眼神,臨時決定再抬一抬競價。
感覺羽衣的價值比少黧說的要高一些。
不對,是高很多。
八千太少,很難傷到墨家筋骨。
破船還有三千釘、何況是墨家這艘萬噸巨輪。
出完價,江宇看向墨安成,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赤裸裸挑釁。
嘴唇微動,沒有聲音。
“跟琴島比財力,你特麼配嗎?”
“小爺養美人花的錢,比你墨家的全部支出還要多。”
“不信可以試試。”
聲音凝成一線,其他人聽不到,墨安成聽得清晰,握著竹杖的手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