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歲歲可以確定,她和承諾不是少黧的唯一棋子。
想想也是,昆侖怎麼可能隻在一家下注。
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知道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何況天神。
墨家、大秦、軒轅、塞外等等等等,怕是每個勢力都有少黧安插的棋子。
歲歲再一次確定,她和程諾的存在微不足道。
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必須主動出擊。
她隻是一隻老鼠,老鼠的尊嚴算個屁!
老鼠身子不值錢,尾巴搖的再歡,連一塊發黴的餅子都換不到。
幸運的是,這隻小老鼠現在還披著波斯貓的外衣。
她必須牢牢抓住眼前這位昆侖天神,哪怕他兜帽下的容貌又老又醜不似人形。
不重要。
重要的是,趁著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還未響起,趁著公主還沒有變回灰姑娘。
趁著自己的身子還有價值,賣個好價錢。
歲歲眼眸中掠過一絲破釜沉舟的狠厲,抓起神巫的手。
放進嘴裡,狠狠咬了一口。
鮮血滴落,如花朵般綻放,詭異的畫麵不美好也不浪漫。
宛如獻祭。
不對,不是宛如,就是獻祭。
凡人對天神赤裸裸的獻祭,無關風花雪月。
女孩吮吸著天神手指上的鮮血,笑容天真爛漫,清純可愛。
表情和行為,一麵天堂一麵地獄,人性與獸性的撕裂感讓人脊背冰寒。
“送你的禮物,有了痕跡,下次見麵你就不會忘記我了。”
“神巫大人,無論結局如何,我隻屬於你一人。”
“永生永世!”
江宇收回手,看著指尖上殘留的血跡腦袋炸裂,他真心適應不了這個末世。
兩世為人都不行!
瘋子!
有一個算一個,全特麼是瘋子!
......
十日後,《末時代》頭條:
渝州武隆礦區被不明勢力摧毀,全礦廢棄,守衛人員無一幸存。
守衛加上礦工,包括周圍衍生出的服務產業,死傷至少三千人。
奇怪的是,根據幸存目擊者供述,沒有看到機甲戰隊做出任何反擊。
難道他們一開始就放棄了?
或者說是熟人作案,那人在墨家地位極高。
還是說,根本沒有襲擊,這隻是一場墨安成自導自演的戲碼。
九州曆史規則,發起戰爭需要名正言順。
名不正,則言不順。
言不順,則事不成。
彆人怎麼想不知道,反正九霄心裡傾向於最後一種說法。
否則呢?
誰特麼吃飽了撐的,孤軍深入墨家屬地核心,毀掉一座礦場。
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來無影去無蹤。
還能做到讓機甲戰隊不反抗,不暴動,束手就擒。
與此同時,還要做到兩個小時內結束戰鬥,不被墨家援軍攔截。
還要做到...
來,你行你上!
至於原因,九霄猜都不用猜。
她剛剛大出血拍下羽衣,幾乎散儘家財,還未焐熱,礦場事件緊隨其後。
你特麼告訴我這是巧合,你自己信不信?
彆人不知道,反正墨安成是信了,礦場事件就是九霄所為。
為什麼?
還需要猜嗎,當然是為了先下手為強!
墨安成知道九霄想把他除之而後快的心思,九霄自然也清楚墨安成不甘居於人下的心思。
不是秘密,整個九州路人皆知。
南粵失血過多,最害怕的自然是墨家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