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徐進接到前女友電話的時候,也是意外的。如馬小城問的那樣,他亦不清楚她是“幾個意思”。
隻知道,聽到她聲音的一刹那,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思維停滯了幾秒、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他承認他立刻就辨認出了她,畢竟是初戀,大學裡談了3年,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更何況,許多第一次都是與她一塊兒發生的,太多的回憶與片段,因她的一聲簡單叫喚,而一股腦兒從被深埋的心底,全部釋放了出來。
徐進一時之間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幸好,簡奈比他灑脫。
她在那邊“嗬嗬”地笑,說:“這麼久沒聯係了,你還是老樣子。你猜怎麼著?我就賭你沒換手機號。”
她贏了。
然後她就告訴徐進她要回來了,問徐進可不可以去接她?大家聚一聚。
女人真的很奇怪不是嗎?好像無情起來,比男人更狠。
徐進想起她跟他分手,也是這樣的態度,就仿佛掰斷一根豆芽菜般輕鬆,撂下一句“我們到此為止”就走——沒有一滴眼淚,沒有一點眷戀,似乎,那3年的感情,隻是演戲。
然而就算是演戲,也有入戲的吧?
但這個女人……不知道她一顆心,究竟是怎麼長的……
徐進覺得女人真的太難懂了。簡奈是這樣,伊菱也是。
張維和馬小城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撮合他跟伊菱,這一點,徐進是知道的。但他根本無法琢磨伊菱的心思,她忽冷忽熱,有的時候令徐進感覺,她好像是對自己有意的,比如以前教她測試,她偶有聽不懂的瞬間,彆過頭來,睜著水汪汪的美麗杏眼望著他,那麼一眨不眨、認真無辜的樣子,徐進不是沒有心猿意馬。
可是,就像是中了什麼魔咒,隻要看到她如此較勁兒、一板一眼,簡奈的音容笑貌就又會跳進他的腦海。
跟著徐進就又會憶起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跟伊菱坐在草地上談話的情形。
徐進告訴過伊菱,關於他跟簡奈的故事,他也說了伊菱身上某些地方跟簡奈很像,即便是香水,她兩用的都是同一個牌子、同一款。
不過,最後的結果是……伊菱生氣了——她說:“知道了,明天開始,我不用香水了。”
然後從那之後,伊菱就真的沒再用過香水。
其實徐進真的不明白,他並沒有要把伊菱當成任何人的替身,他不過是在陳述一些事實,難道這也不可以嗎?所以,她生氣的點,到底在哪裡呢?女人跟女人不可以相像?還是一定要誇她“特彆”,她才會高興?
無法相交的思維進程,不可能的同頻共振,又讓徐進如何去輕言喜歡?即便他清楚,伊菱確實是個好女孩兒,然而……
後來的徐進是這麼想的:他覺得感情這種事情還是太麻煩,如果找不到可以懂的女孩兒,那他這輩子,一直一個人,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