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門……東部大域……中心大域……而後又是南部大域。
書生幾乎走遍了整個下界所有的封印通道,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倪洛失蹤的蛛絲馬跡。
沉默了很久,書生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個玉製令牌,這令牌正麵刻有一個“封”字,背麵則刻有一個“洛”字。
“師妹……你到底去了哪裡……師兄已經尋遍了整個下界所有的魔域通道,難道,你真的進入裂隙之中了麼……”
這令牌,正是他師妹倪洛的隨令牌。
書生伸出手默默撫摸著手中令牌,那落寞而又失望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縹緲。
嘴中不斷呢喃著,手指也不停地輕輕摩擦著手中令牌,整個人漸漸陷入了回憶之中。
……
倪洛和書生,是師兄妹。
書生很喜歡倪洛,但是他一直沒有向倪洛說過。
他們一起修行,一起成長。
在踏仙路上,書生一直很照顧倪洛,倪洛也一直以為書生是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
直到他們共同準備渡劫成仙之時,倪洛渡劫成功了,踏入了人仙行列,而書生則是渡劫失敗了,成為了偽仙。
人仙和偽仙,始終是有著巨大鴻溝的。
這就好比是真與假一樣,始終無法相提並論。
似乎他與倪洛之間,總要有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橫跨在二人中間一樣。
人仙被天道所承認,從此走上正統仙途;而偽仙則不同,天道不承認偽仙的份,仙班也同樣不承認。
在修士渡劫失敗,成為偽仙的那一刻起,幾乎就注定了偽仙的命運多舛。
每逢百年時間,偽仙就會迎來自己的劫,這劫數,是命中注定的,是天道對於偽仙的懲戒,根本無法避免。
偽仙劫百年一次,且越來越強,直至將偽仙劈得死道消為止,才會徹底結束對一個偽仙的懲戒。
換句話說,偽仙幾乎是不可能一直存活下去的,就算是實力強悍,渡過了這百年內的偽仙劫,那麼下一個一百年,又會降臨更加恐怖的偽仙劫。
正因為如此,偽仙在仙界的地位很特殊,真正的仙人打心眼裡都瞧不起偽仙,再加上天道永無止境的偽仙劫折磨,有一些偽仙變得瘋狂,有一些偽仙變得作惡多端,更是有一些偽仙,開始了放棄自我、毫無希望的生活。
但是書生並不是這樣的偽仙。
哪怕成為了偽仙,又如何?
既然天道不公,便要與它鬥到底。
書生已經是七劫偽仙了,也就是說書生已經成功渡過了七次偽仙劫,在這一個百年內,他將直麵自己的第八次偽仙劫。
但是這第八次偽仙劫,書生過不去。
因為他的心境出現了裂縫,他的執念根源,於三年前封印魔域通道之時,失蹤了。
那便是他的師妹,倪洛。
……
書生在月華湖邊靜坐了很久,太陽升起又落下,月亮落下又升起,這樣的靜坐時光,足足持續了兩,終於在第三的時候,月華湖邊,來臨了又一個影。
來臨的人是一個老嫗,這老嫗修為並不高,僅僅人仙巔峰而已,連地仙都無法突破,儼然壽元已經所剩不多了。
老嫗是和書生、倪洛同一宗門走出來的大師姐,隻不過她的資質有限,自始至終都無法再突破。
“什麼時候回來的?”
老嫗默默走到書生旁邊,滿心關切地詢問著書生。
“前幾才剛回來。”
書生隨便答了一句,便還是輕輕撫著手中的令牌。
老嫗見書生這個樣子,頓時微微皺了皺眉頭,深深歎了口氣。
“看你的樣子,倪洛還是沒有消息。”
書生點了點頭,那般落寞憔悴的樣子,讓老嫗越發難受。
她是看著書生和倪洛長大的,作為他們二人的大師姐,她如何不知書生對待倪洛的感?
三年前,倪洛作為封印弟子,下界前往太一門魚澄洞進行魔域裂隙封印的工作,誰曾向,倪洛竟然一下子失蹤了!
為此,為七劫偽仙的書生一怒之下大鬨倪洛所在的仙門,硬生生從仙門手中奪得封印令,從此下界調查倪洛失蹤一事。
兩年多時間來,這是書生第一次回歸仙界,但卻是如此的落寞和失望,不用想,也知道調查結果如何。
“那你這百年的偽仙劫?準備的如何……”
老嫗再度的開口,書生依舊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似乎倪洛失蹤了,他的生活便沒有了一絲色彩,就連關乎他生命的偽仙劫,都毫不在乎了一樣。
老嫗眼裡的擔憂越來越濃,以書生目前的狀態,又如何去麵對不久之後的偽仙劫?
如果過不了偽仙劫……書生就會……
歎息一聲過後,老嫗不知道該如何勸書生想開一些,沉默間,便也是坐在了書生旁邊。
她想要陪一陪這個曾經的小師弟,用她最後的時光。
……
曾經我們也是三個人。
一起在哭,一起在笑。
如今我已經老了。
像一個老婦人一樣,隻能看著你們兩個哭和笑。
他渡不過這一次的偽仙劫。
而你又在哪裡。
我很想你。
他也很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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