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全程狂跳不說,她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起身就被父母和殷時韞看出端倪。
等到這會兒殷時韞走了,她才終於鬆了口氣。馮嫣連忙讓仆婦倒了杯熱水過來。
小七沒有接水杯,她半張臉貼在桌上,長長地歎了口氣,
“暗戀真的太苦了。”馮嫣有些意外地望著小七,她手撐著臉,壓低了聲音笑道,
“小七心裡是偷偷有什麼人了嗎”馮小七艱難地搖了搖頭。
“我這輩子要是再暗戀誰,我就是豬。”馮家的庭院中,魏行貞與殷時韞兩人在月下緩步行走。
“殷大人今晚找我什麼事”殷時韞淡淡地笑了一聲,
“你們的馬車很早就到了東門,為什麼一直不進來魏大人不至於小氣到,連讓我見馮嫣一麵都不肯吧。”
“阿嫣睡著了。”魏行貞望著前方,
“我不舍得叫醒她,殷大人不要想多了。”殷時韞目光複雜地望了魏行貞一眼。
“說正事吧,”魏行貞停下了腳步,
“阿嫣還在等我,今晚我也累了,要早點回去休息。”殷時韞
“我最近在查一份檔案,關於天撫七年岱宗山上野靈發生異動的事。這件事往後每年都有跟進的記載,除了天撫十一年的冬天那一年的記載,是空缺的。”殷時韞盯著魏行貞的眼睛,
“而我查了當時的冬官名冊,負責整理文書的人是你。”魏行貞顰眉。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要說是文書空缺的原因他一時想不起來,就連所謂的
“野靈異動”他也絲毫沒有印象。
“看起來魏大人是想不起來了”殷時韞輕輕踱步,
“那我提醒一下,天撫七年,岱宗山六符園所在山地忽然湧出了許多野靈,當時灼傷了好幾位修士的眼睛”魏行貞雙眉微動,
“嗯想起來了。”
“那年也算是個多事之秋了,”殷時韞輕聲道,
“鎮國公府的老國公突然上尾閭山出家,長安城裡賀昀州之妻奉旨和離”說到這裡,殷時韞看了過來,
“魏大人也是那一年正式入職的司天台,對吧。”魏行貞冷聲道,
“看來殷大人不僅查了當時的冬官名冊,還查了一遍我掛在司天台的檔案。”
“是啊,看到當年魏大人的的司天台入試成績,我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我並不是頭一個一次通過七門科試的人。”
“我也不是。”魏行貞答道,
“殷大人如果繼續往前翻,會發現顯誠十六年也就是陛下大婚的那一年,就有一位;往後數三十七年,到初元十五年春,也有一位,且兩人都是女子。”
“是嗎。”殷時韞不輕不重地應了一句。魏行貞笑了一聲,
“殷大人沒有發現也情有可原你應該,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了吧。”殷時韞也不惱,
“魏大人記不起空缺的文書,對這些事情倒是如數家珍。”魏行貞懶得解釋,他凝神想了想,
“倘若當年真的有什麼原因沒有作記錄,我應該會在旁邊注明緣由沒有眉批麼”
“沒有。不然我也不會找上門了。”殷時韞輕聲道,
“魏大人既然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再想想彆的辦法。”
“殷大人為什麼對這份文書這麼重視”
“我沒有義務告知你這些,”殷時韞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今日便沒什麼彆的好說了,”魏行貞轉身要走,
“告辭。”望著魏行貞離去的身影,殷時韞忽然開口喊了一聲,
“魏行貞。”魏行貞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殷時韞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心,
“你身上的畫皮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但將來某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把它揭下來,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