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師實在太低調了!
陳凡一直以為,假如有朝一日他被人追堵,那肯定是被他騙的那些人來找麻煩了。
可如今卻走上了未曾設想的道路。
圍著高鐵站上演了一場逃出生天後,陳凡總算看見了一個藥店,連忙進去買了幾個口罩,遮住了麵目。
最後等他上車,已經是身心俱疲。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實乃真理也!
看今天那些人的架勢,以後自己出門不配幾個保鏢,怕是走哪都寸步難行呀。
“朋友,麻煩坐進去一點。”就在陳凡感歎時,旁邊座位來人了。
陳凡抬頭一看,頗有些意外。
這人看麵貌居然不是華國人,且剛才的華語也明顯有些不順暢。
可華國不早就進行封鎖了麼?陳凡這些時日也注意到,大街上已經基本看不到國外遊客了。
讓到一邊,這個國外男子似乎看出了陳凡目光中的迷惑,笑著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哈維斯。”
“範塵。”陳凡當然不可能用真名了,免得又引起轟動。
兩人打過招呼便不再說話,陳凡百無聊賴間拿出手機,開始搜索今天關於武大的事。
看到那關於自己鋪天蓋地的報道,陳凡嚇得不輕。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造成這麼巨大的影響,不僅國內占據了各大平台的熱搜前列,甚至外網都在進行熱烈討論。
不過外網大多的聲音還是質疑,陳凡看了幾眼就關閉了。
“範塵先生是武者?”這時,旁邊本沉默的哈爾斯忽然又開始搭茬。
陳凡含糊其辭道“算是吧,懂一點武術,不過跟真正的高手沒法比。”
“那你知道武者協會嗎?”
“知道。”陳凡皺了皺眉。
他能不知道麼,他就是武者協會會長啊。
雖然這個會長當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都沒人來通知過他。
不過這個哈維斯問這麼多乾嘛?
不等陳凡詢問,哈維斯就主動說道“我的妻子是華國人,所以僥幸能夠繼續留在華國。我在華國已經生活十七年了,一直想學習華國的武術。可惜以前碰到的都是騙子,現在華國推廣武道,我覺得我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說到這,哈維斯表情很是落寞,低頭歎息“可是我找了很多武者,他們都說武者協會有規定,不能教我武道。範塵先生,你也加入了武者協會嗎?”
“嗯。”陳凡戴著口罩,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記得在華國定居超過十年以上,且有較大投資或在華國成家,是能夠繼續留在華國的。
不過條件極為苛刻,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接受調查。
且平常生活和工作中的限製較多,不能接觸任何關於武道的學習方法就是其一。
而武者要是私自教授外人武道,一旦被查出來也是會被嚴懲的。
當然想把武道藏一輩子是不可能的。
這是個信息化時代,任何秘密經過一段時間,便不再是秘密。
和在瑞國辦武者學校一樣,華國目前就是抓一手先機。
武道肯定會普及到海外,可在此之前能拖則拖,起碼得先讓華國本土的武道發揚光大才行。
至於這個哈維斯說的話,倒也沒什麼毛病。
近些年因為武術而來到華國的外國人,的確不在少數。
而哈維斯得到陳凡的答複後,頓時顯得激動起來“真的!那真是太酷了。範塵先生,你能教我武道嗎?”
“這個……”陳凡故作為難道“你也說了,武者協會有這類規定。所以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幫你。”
哈維斯一下失落起來,可馬上又旁敲側擊道“那範先生你一定有很多武者朋友吧?”
“有那麼幾個……”
“那這樣,如果你或者你的朋友有什麼需要,儘管可以找我。”說著,哈維斯遞來一張名片。
而他也不再纏著陳凡教他武道,看來這十七年不是白待的,充分學習了華國人婉轉含蓄的話術。
一旦陳凡或他的‘武者朋友’有需要,隻要朝哈維斯開口,那肯定就得教哈維斯武道了。
“這個,不太好吧?”陳凡接過名片,上麵隻有一個名字和電話。
哈維斯則表現得很豪爽“沒關係,認識就是朋友。華國人不都說,出門在外靠朋友嗎?”
“那好吧。”陳凡收起了名片,又問“哈維斯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哦,我要去東河市。”哈維斯拿出了自己的車票。
僅僅這一個小動作,讓陳凡內心多了不少想法。
這個哈維斯外表看起來很直爽,可從見到自己開始,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乃至每一句話,都是有其特定作用的。
比如自己問他去哪,一般人就算回答,口頭說就行了。
他卻不然,還偏偏要把車票也特意從兜裡掏出來給自己看一下。
這種看似毫無意義的行為,實則會給對方留下一種微妙的心理暗示眼前的西方男人對我非常信任,毫不避諱的拿出了自己的車票,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這種暗示不算明顯,可不斷積累後,是能大大影響他人的感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