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利劍飛射而來,莫迦洛提劍奮力擋開,將花留香護在身後,卻越退越後,眼見就要沒有退路,他一把拉開花留香“公子……我擋開箭……你先行……離開……快!”
花留香隻能拚命搖頭“我不允許你為我死,你的命是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公子……”莫迦洛剛想說些什麼,一支利箭直衝花留香而來,他用力推開她,自己卻因中箭而倒退幾步,不斷湧出的血染紅了他一身白衣,又有幾支利箭直衝他而去,再無力招架的他,身子向後倒去,臉上是一片死白。
“迦洛——”花留香心魂俱震,匆匆飛身過去,忍住胸口氣血翻湧,絕望的想抓住中箭落崖的莫迦洛,卻隻撕到一片白色的衣角,箭從背部貫穿而出,她漸漸失去意識,倒在黃土中,體溫急速變冷……變冷……手勁越來越鬆……任血水留下……
端坐於桌前,淩澤風擦拭著自己的兵刃,從哪個角度看,五官都漂亮的無可挑剔,但不知為何,這張臉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嘶……”皺眉看著流血的手,淩澤風緩緩眯起眼睛。
不祥之兆!
猛地起身,抓起刀就快步出門,險些與森馬相撞。
“淩總管,你上哪兒去?呀,你的手流血了!淩總管……”
不理會身後的叫嚷,淩澤風繃著臉快步離開。
希望……隻是他多心而已!
直立於書桌前,端木炎驊與往日一般習字,一陣急促的步伐傳來,吳子賢喘著氣忘了該有的禮節直闖書房。
“何事如此驚慌?”端木炎驊手中的筆未停,難得見吳子賢如此這般。
“太子……”吳子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子賢無能,子賢的疏忽……”
“到底所為何事?”
“留香公子在萬仞山一戰中……跌落懸崖,生死不明,恐怕……難逃一死!”話說完,吳子賢已是冷汗涔涔。
手中的筆一滯,端木炎驊有一瞬間的失神“起來吧,派人去查清便是。”
“是!”吳子賢趕忙退了出去。
看著紙上漾開的墨跡。心臟,慢慢抽緊,仿佛有隻無形的手挾持了它的跳動,就好像突然陰沉下來的天氣,依然有著太陽懸在空中,淡薄的雲卻遮住了朗朗的光亮,隻餘下昏黃而沉悶的色彩,讓人不由自主的憋悶,不能舒服的自由呼吸。
——花留香輕笑道“打江山,需要武力,治理江山,需要的是頭腦。”
——花留香沉迷在酒香之中,已有淡淡的醉意,輕笑著開口“凡治國之道,必先依法治國,輔以德治。”
——扇尾頂了頂下巴,眼睛瞄向站於一旁的端木炎驊和端木雲嵐,“太子爺,三皇子,此人實在是大逆不道,你們看……該如何懲治?”
——“殿下!”花留香抹都沒抹眼角的淚水,隻是收起了笑臉,神情淡然自若卻又萬分認真,“區區這回是真的把殿下當做一號人物了!”
端木炎驊臉上平靜的神情未變,隻是那雙眸子,此時此刻卻衍生出濕濕的霧氣。
呼吸急促起來,鼻翼抽動著,等蘇林晚猛地回過神來時,眼淚已經順著蒼白的麵頰淌至了嘴角。
“先生……”婢女們在一旁不敢多言。
死了?她怎麼可能就那麼墜崖死了?
喉嚨深處,氣息翻滾如浪潮,飄忽的站起來,以往紅潤的麵頰上而今血色儘失,蘇林晚呆怔一下,隨即大吼“給我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伸手一揮,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是……”仆人們顫著聲都退去了。
蒼白如紙的唇瓣被咬出深深壓痕,絲絲的血跡甚至已隱約可見。
蘭析,我不準你就這樣走了!
留香閣、皇宮、炎榮城,乃至整個龍胤都因為留香公子的離去而沾染上濃厚的陰霾。人們失去了往日的歡笑,酒樓失去了往日的熱鬨,街道失去了往日的繁華,人們用特有的方式來懷念心中所喜歡的留香公子。
武功不錯的四處打探,希望可以得到一絲絲的期盼;有人往寺廟求神拜佛,為留香公子祈福;有人折紙蓮花,隻因佛家說,人往生後要踏著蓮花座登上極樂世界,共一百零八層,如果在世者能夠為他折紙蓮花,他就能踩著蓮花島極樂世界,這蓮花代表在世者給他的功德。
所有人都隱約感知到,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再也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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