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伸手去拿桌上玻璃杯發現距離不夠後,直接將新拆開的酒瓶拿起來,稍稍仰頭,大有直接乾了的意思。
“你已經喝得夠多了。”侯涅生抬手抓住黑夜的手腕,“彆再喝了,把酒放下。”
黑夜掙紮了兩下但沒有掙脫,酒瓶傾斜著懸在半空,因為是幾乎滿瓶的狀態,大半的酒水還在瓶中劇烈搖晃,少部分則灑了出來。
灑出的部分全部落在侯涅生的衣衫上,與半乾的鮮血相融合,一同貼在他的肌膚上,其下的軀體也變得若隱若現。
空氣中酒精的氣味與鮮血發散的腥甜相融合,一時間那股味道竟比手中的烈酒更加吸引黑夜。
黑夜忍不住低頭望過去,又看了看侯涅生,見他仍舊鬆手的意思,便迅速將酒瓶換到另一隻手上,而後手腕一轉,將瓶中剩餘的大半酒水全部倒了出來,全部倒在了侯涅生的胸前。
”不讓我喝,那就你來喝吧。”
說話間,大量的酒水自侯涅生的胸前向下滑落,將整件襯衫徹底打濕近乎透明地黏在身上,酒實在太多了,即使將襯衫整個浸濕,也依舊在他腹下積了個小小的淺坑。
黑夜坐在侯涅生身上,襯衫的一角正好搭在那淺坑裡,酒也順著衣角緩緩往上蔓延,很快就沁到他腰腹位置。
現在黑夜全身都燒得厲害,這酒像冰一般,乍一下觸到肌膚讓他忍不住顫了下,連被烈酒灼燒飛入雲霄的意識也終於稍稍回籠。
侯涅生胸口處的刀傷還未愈合,其上的血漬又隨著酒水再次暈染開來,在昏暗的光影下,這血像朵鬼魅的妖豔之花,自他胸前綻放,如紋身般烙在了身上。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把酒全部倒出來,眉頭輕微皺了下對自己的行為表示不滿,但那不滿轉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略顯無奈的笑意。
“現在滿意了嗎。”他問。
那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壓抑什麼,但落在黑夜耳中卻充滿無儘的蠱惑。
這一瞬間,他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借著醉酒調戲和騷擾美人了,侯涅生的這副表情他實在太滿意了,甚至還想更過分點,看這人因此而失控。
“不滿意。”黑夜將酒瓶也扔到身後,砸在匕首上變得四分五裂,又伸手用兩截手指在侯涅生胸前輕輕碾過。
侯涅生胸前的衣衫濕得最厲害,黑夜的指尖也因此沾了不少酒水,他又用這沾酒的手指劃過侯涅生的鎖骨尖端,再向上劃過脖頸與下頜,最後停在侯涅生微張的唇瓣前。
“大影帝,張嘴。”黑夜笑得無比惡劣,說話時手指還在侯涅生的下唇上戳了兩下。
侯涅生看向黑夜卻遲遲沒有動作,呼出的氣灑在黑夜指尖,像烈火般灼熱,”彆玩火”他聲音啞得厲害,眼眸裡的金色也越發明顯。
“乖,聽主人的話,把嘴張開。”黑夜將主人兩個字咬得極重,近乎明示地警告侯涅生。
話音落下,侯涅生輕輕張開嘴,黑夜的手指探了進來,指腹按在他的舌尖上又輕輕攪動起來。
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熱度,黑夜臉頰莫名燒得厲害,眼底跟著泛起薄薄的水霧,一時間完全分不清自己是酒醉還是興奮,但總歸他想繼續下去。
突然,黑夜將手抽出來,笑得連肩膀都顫動起來,而後將手搭在侯涅生肩膀上,聲音竟是無比愉悅“大影帝,你硬了。”
說話的時候,黑夜還不忘在侯涅生身上蹭蹭。
“想上我嗎?”他又問。
話音落下,侯涅生的呼吸又重了幾分,看向黑夜的眼眸徹底變成金色,眼底的理智在瀕臨渙散。
黑夜很滿意侯涅生這無聲的回答,抬手解下自己襯衫的兩枚扣子,他本就不喜歡將扣子扣完整,又解開兩個後,鎖骨與胸膛都露了出來。
但因為醉酒,露出的肌膚也同樣呈現不正常的粉色。
“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大影帝,來,把我抱到臥室裡,然後做你一直都想做的事。”
侯涅生的呼吸聲重得厲害,但其中又含著一聲疲倦的歎息。
他撫上黑夜的臉頰,啞聲道“你醉了。”
他肯定黑夜喝醉了,而且醉得厲害,以至於動作和言語都變得不受控製,過分直白,過分挑逗。
“是啊,但那又怎麼樣呢?”黑夜笑著說,“大影帝,錯過這個機會,下一次我可就”
不等說完,侯涅生攬著黑夜的腰將人抱住,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壓抑地喘息著,呼出的熱氣灑在他胸前,酥癢難耐,“彆鬨了,讓我抱一會就好了”
“你他媽下麵那東西是擺設嗎!”黑夜掙紮起來,但侯涅生抱得實在太緊了,他隻能繼續憤怒地吼道“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嗎!誰稀罕你抱我了,我要你”
黑夜沒有說完,侯涅生稍稍放鬆擁抱的力道,抽出一隻手將他的嘴捂住,不讓剩下的話吐出來。
他與侯涅生四目相對,那雙金色的眼眸亮得可怕,裡麵流轉的光暈如海嘯般洶湧肆虐,即將抵岸毀滅一切。
侯涅生吞了下口水,眼底的海嘯依舊在渴望毀滅一切,但卻止在了海岸不遠處,再沒有有前進半步。
“我是人,不是畜生,更不是強奸犯。”
他眼睛直勾勾盯著黑夜,金色的眼眸能映照出黑夜酒醉的麵龐,也能映出他自己心底的可怕欲望。
這欲望如烈火般灼燒著他,但烈火未能將一切灼燒殆儘,理智仍舊存在。
“聽著,無論你是男是女,我趁著你酒醉和你上床發生關係,這種行為和強奸犯沒有任何區彆,我不會那麼做的。”
這句話似乎用儘了侯涅生所有的力氣,以至於捂嘴的力道也變得很輕,黑夜輕易推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道“你以前就沒犯過法嗎?!居然這個時候跟我講法律!”
“如果非要用現代法律來細數我的過往,那可能判我幾百次死刑都是輕的了。”侯涅生笑起來,再次抱住了黑夜,“但你是例外”
“如果我現在真做了,你清醒過來了肯定會後悔的。”侯涅生又摸了摸黑夜的頭發,“所以彆再鬨了,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了。”
侯涅生說完便將黑夜緊緊抱在懷裡,頭抵在他肩頭,像是睡著了般一動不動,但呼出的氣息依舊熱得可怕。
黑夜被侯涅生緊抱著,胸前的衣服也全部濕了,貼在肌膚上像是消失了般。
他能感受到侯涅生熾熱的胸膛,還有胸膛之下,鮮活跳動的心臟。
黑夜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沒有再掙紮,居然就這麼安靜地給侯涅生抱著。
客廳裡充滿了惡意,但它們逐漸不再叫囂,猛烈的風暴歸於平息,黑夜的眼眸依舊呈現血色,但隻覺這嘈雜世界第一次安靜下來,耳畔隻剩下侯涅生的呼吸聲,心跳聲
那聲音從劇烈急促變得安穩平緩,落地窗外朦朧的光在持續照進來,很暗幾乎隻能照亮靠窗的一角,但在黑夜的感知中這裡已經亮得可怕了,連冷清的房子都突然有了幾分溫度。
片刻後,侯涅生放開黑夜,似乎是在歡喜黑夜願意被自己這樣抱著,牽起黑夜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又他在指尖上蹭了蹭,輕笑著說“下次彆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不保證每次都能控製住自己。”
不知為何,這一刻黑夜不想將手抽出來,甚至還想繼續被侯涅生抱著,可還不等說什麼,他胃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
他忍不住乾嘔起來,再下一秒,“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