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多種使用方式!
遲遲等不到侯涅生的回話,不說顏司了,連黑夜也跟著緊張起來,他不會生氣到開始琢磨怎麼搞死蕭問遠了吧。
突然,他們聽到這本該生氣的人發出一聲輕笑。
他道“蕭問遠,你這脾氣和我年輕那會兒還真挺像的,隻不過我脾氣比你還大點,管他是什麼人,長輩還是晚輩,敢多管閒事對我指手畫腳的,我若樂意便當作罷,若是不樂意,就隻有慘死這一個下場。”
侯涅生隨手拿起一把剔骨刀,在手中隨意把玩起來,冷冽的寒芒他手指四周環繞,危險又美麗。
“道義、倫理、律法、軀體、目光人活在世間被各種有形無形的事物約束和限製,說是一個巨大的囚籠也不為過,但縱使這人間為囚籠,囚的也是凡夫俗子,螻蟻莽夫,不束爾等天資鋒芒,結果你倒好,沒能力和資本就罷了,偏偏都有了還隻是像這般耍耍小孩子脾氣。”
很顯然,蕭問遠沒把侯涅生激怒,反倒被侯涅生激怒了,他反駁道“酆元,你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生於天衡山,從小身居高位,有些事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而彆人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和代價。”
侯涅生笑著回道“蕭問遠,我並非生在天衡山,而且從一出生就背了天煞孤星的汙名,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用一條極端血路殺出來所得到的。”
“我自知我非什麼好人,這世間正道既不容我,也便不再束我,我是我,做什麼,想做什麼,管是什麼邪門歪道,還是諸惡邪魔,旁人說去便可,而說了又有幾人真敢來我麵前放肆言論,真敢惹怒我呢。”
剔骨刀的刀刃猛一下碎裂,在支離破碎間向地麵散去。
侯涅生手指輕輕一握,碎裂的刀刃飛速躍起,泛起冷白色的光暈,在金色的熾熱火焰裡重鑄。
當火焰散去時,一朵銀色勾著金邊的蓮花在侯涅生掌中盛開怒放。
他將蓮花拋向空中,又道“所以啊,我有時候我挺想不明白的,蕭問遠,你為什麼要那麼在意世俗定律和俗子眼光,還搞成現在這般不前不退的樣子,說實在的,挺讓人可惜。”
黑夜靜靜看著侯涅生玩著金銀蓮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大影帝這話直白反應過來就一句話,好好一個當反派的料子,怎麼就這麼安分守己呢。
電話那頭的蕭問遠沉默了。
而黑夜又想了一下,覺得這大影帝剛剛肯定是在鋪墊什麼,十有八九要正式忽悠人了。
他朝侯涅生看了一眼,目光瞥在侯涅生手中的蓮花,後者很是自覺地將蓮花拋了過來。
不得不說,侯涅生隨手做的這個小玩意還挺好看的,黑夜拿在手上玩了幾下,就聽電話那頭顏司略顯尷尬地提醒道“兩位,你們再說就扯太遠了。”
提醒完後,蕭問遠率先開口,“酆元,無論你過去如何,知我心思又如何,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勸動我。”
侯涅生回道“我沒打算勸你,而且和聰明人說話,我不喜歡費太多口舌,他們該勸的也都勸了,我也懶得再和你多說什麼,象征性地補充幾句罷了。”
他道“小狼崽子應該和你們說過我能看到命運的軌跡,人這一輩子不長不短,親情,愛情,友情,所有深刻的際遇大多都隻能停留在一輩子上,但總有人過於貪心,想要下輩子也當如此。”
“我也說過這世間萬物等衡不等價,想求這再續的緣分是要付出代價的,而虛無縹緲之物,自當找虛無縹緲者尋求。”
顏司一愣,沒明白這酆元突然扯這些鬼神玄說做什麼。
侯涅生點到為止,不給顏司任何詢問的機會,又道“蕭問遠,我隻跟你說這麼多,多了的不便透露,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
說完,侯涅生直接拿起手機,掛斷了電話。
持續了幾小時的勸說之旅突然結束了,黑夜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他眨了兩下眼睛,才問“侯涅生,你確定你這些話能勸動蕭問遠?”
他又問“還是你覺得能忽悠住他?”
侯涅生笑著回道“我說過蕭問遠不好忽悠的,而且他這種人彆人開導再多都沒用,隻能是自己想開。”
黑夜挑了挑眉,竟是第一時間沒搞懂侯涅生的意思,“那你剛剛”
不等說話,侯涅生答道“我剛剛說的話半真半假,無論他信了哪個,主動也好、被動也好,都該往前邁一步了。”
“半真半假啊”黑夜嘟囔一句,又看向侯涅生笑著猜測起來,“大影帝,後半部分是假的吧。”
“不。”侯涅生回道,“哪段話都有假,比如我年輕那會兒,真有人這麼教我做事,管他地位實力如何,我絕對會找機會報複回去。”
黑夜“”
你是想說你現在脾氣很好,是吧。
看到黑夜有些無語的表情,趕在他再次追問前,侯涅生又道“至於其他的,就是些暫時不能透露的東西了,彆再好奇了。”
黑夜張了張嘴,改口道“大影帝,我其實挺好奇的,你守著這麼多不能說的秘密就不嫌憋得慌嘛?”
侯涅生像是察覺不到黑夜的小脾氣,笑著回道“隻是暫時不能說罷了,而我會等到那天的到來,就像我說的,我在等待故人的歸來和離去,也在等你想起一切,等你回家。”
黑夜的耳尖紅了紅,他一下子有點後悔這麼早給侯涅生男朋友的名分了,以至於這人現在就像個開屏的孔雀,說什麼都能繞回自己身上,撩撥他幾下。
他低頭不再去看侯涅生,撥弄著金銀蓮花在桌上緩緩旋轉。
但侯涅生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注視自己,黑夜覺得有股名為悸動的火焰在體內灼燒起來,從火星變成火苗。
這火越燒越旺,帶動他的心跳也跟著加速快了起來。
黑夜心道不妙啊,甩了甩頭,又輕歎一口氣,起身飛速離開。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懶得和你扯這麼多,自己一個人洗盤子去吧,我回去睡覺了。”
一眨眼的功夫,黑夜逃跑似的消失在廚房裡。
侯涅生笑著看向空蕩蕩的廚房入口,又低頭看向堆了一池子的鍋碗瓢盆。
“這麼多,我才懶得洗呢。”侯涅生自言自語道。
他眸子閃過一點淺淡的金色,瞬息見汙濁的餐具煥然一新,像是長腿似的自己跑了它們原先待著的位置。
廚房在逐漸回歸原樣,侯涅生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廚房。
或許是侯涅生的那番話真把蕭問遠逼到無路可退了,又或者顏司用了什麼手段威逼利誘。
淩晨快五點的時候,侯涅生接到了陳榮的電話,隻聽對方興奮道“老板你知道嗎?!囚他真的沒生我氣欸,而且還同意見麵了!”
侯涅生還未說話,陳榮又像個小孩似的拍馬屁道“老板你真是太神了,太厲害了,連囚想什麼你都知道,真的欸,老板以後不止我老板,還是我偶像,是我男神,是我料事如神的大佬靠山。”
侯涅生“”
廢話,浪費我幾小時時間勸的,我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