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多種使用方式!
汪宇航的事鬨得實在太大了,或許是這些事情截然顛覆了他的公眾形象,還有各種直播錄屏作為證據,兩極反轉之下,竟是到了眾人口誅筆伐的地步。
而事情鬨到這種程度,允棠等人想不知道的都難。
她翻看著手機上網友針對汪宇航的各種謾罵,還有時不時衝上熱搜的大v點評,幾乎各處都能看到被網友錄下的汪宇航複製人的惡心言論。
趙玄之坐在允棠對麵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柏幼則站在允棠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視線不時掃過手機。
良久,她道“棠姐,他這是”
“腦子進水,犯病了而已。”允棠冷笑著放下手機,“柏幼,收拾收拾行李,跟我走。”
柏幼愣了愣,道“棠姐,我們這是要下山?”
“昂。”允棠扭頭,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憤怒還是不屑,總歸氣場強得駭人,“他都鬨成這樣了,總歸是要如他所願的。”
柏幼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說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安靜地收拾行李去了。
她離開後,允棠又對趙玄之吩咐道“玄之,這次下山,我跟柏幼不知道什麼能回來,連我都不在的情況下,其他人就交給你照顧了。”
天衡山平時就是個對外開放的旅遊名勝,而這裡又藏了太多秘密,必須有個管事的留下來時刻盯著,現在允棠一走,趙玄之作為最年長的那個萬事都將壓在他身上。
這要在以前壓根不是什麼大事,可管理局不比往昔,天衡山近些日子又異象頻出,誰知道某些彆有目的的人會不會借此機會趁虛而入。
趙玄之顯然也知道這事的嚴肅性,他站起來朝允棠鞠了一躬,態度恭敬,“你們放心去吧,天衡山凡事有我。”
允棠又看了眼趙玄之纏滿繃帶的左手,抬眼望向中殿藏書閣的方向,又朝那裡走了幾步,道“勒無終,守中殿、攔外山,膽有異心闖山者,無需留手,該殺便殺,當滅則滅。”
天衡山總會有允棠和侯涅生都離開的時候,可這裡又藏了太多的秘密,於是山上還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無法離開的異能者,稱為守山人。
而守山人則是天衡山上除允棠和侯涅生的當前一輩最強者。
允棠的聲音不大,卻似傳入了靈魂深處,不遠處的中殿藏書閣裡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予以回應。
“棠姐,您跟府君都放心地下山去吧,這裡有我守著呢。”
得到答複後,允棠站在原地等著柏幼過來。
侯涅生的財力擺在這裡,允棠他們出門基本不需要帶什麼東西,說是收拾行李也隻是象征性帶點必需品而已。
差不多十幾分鐘後,柏幼拖著個不大的行李箱走來,安靜地跟在允棠身後一起下山去了。
他們剛走不久,那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就走了啊,都不來看我幾眼,突然就有點難過了呢。”
這聲音的主人似乎並不是真的蒼老,說話的語氣異常年輕,明明此地隻有趙玄之一人,他的聲音卻清晰到像本就在眼前一般。
他對趙玄之調侃道“老師,今天午飯吃什麼啊,能不能不要再那麼清淡了,想嘴裡有點味。”
趙玄之沉默了一下,道“勒無終,說了很多次了,彆隨便用你的異能。”
近在咫尺的聲音消失不見,蒼老沙啞的聲音從中殿藏書閣內傳來,“哦,不用就不用,那老師你過來陪我聊聊天嘛。”
“夏天要到了,黑夜變短了,出都出不去,我現在好無聊啊。”勒無終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能天黑啊,我想上山找小檀玩。”
趙玄之似乎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勒無終,你前段時間剛把府君給小檀的火球弄壞了,還讓它背鍋給棠姐罵了一頓,現在它還氣著呢,不可能搭理你的。”
“啊?”勒無終不符合年歲的蒼老聲音裡多了幾分無趣,“它怎麼還沒消氣啊,這都過去好長時間了。”
另一邊,允棠用餘光看著安靜跟在自己身後的柏幼,問“柏幼,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柏幼抿了抿唇,沒有開口說話,允棠又問“跟汪宇航的事有關,對嗎?”
柏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甘心地開口“棠姐,你跟府君為什麼要這麼偏愛汪宇?”
柏幼和汪宇航的年歲差不多,也是差不多同一時間被帶回天衡山的,比起這個後改的名字,她更習慣稱呼汪宇航為汪宇。
她道“從小就是這樣,我們的主課老師是趙玄之,其次是你,偶爾才是府君,但汪宇呢,他從一開始就是你和府君一起教導的,小時候明明他調皮搗蛋最多,犯錯也最多,可挨的打卻是最少的,老師也從來不敢打他,之前也是,一個電話就把你叫下山了。”
“現在的話”
這委屈柏幼似乎憋了很多年,以至於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天衡山需你和府君其中一人留山,府君不在,你本不該下山的,可猜出汪宇的目的後,你真就把天衡山丟給老師他們守著,不管不顧地下山了。”
“為什麼啊,難不成就因為汪宇的異能比我們厲害嗎?”柏幼低著頭停下來,似乎是哭了,“這不公平,棠姐,這太不公平了,你們不能一直這麼不公平”
允棠停了下來,等柏幼的哽咽聲漸止,才道“柏幼,你知道我多少歲了嗎?”
柏幼不明白允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道“老師說棠姐已經幾百歲了,上千歲也有可能。”
允棠回道“我的異能很特殊,肉體止於二十四歲,死亡即為新生,記憶永不間斷,如此循環往複,以記憶這個層麵來說,我已達永生。”
柏幼紅著眼眶看向允棠,震驚之餘更不解允棠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可能在你們眼中,汪宇航是被我和那家夥過多偏愛的晚輩,但在我們這裡,他不是的。”
隻見這困在少女軀殼中已不知走過多少春秋的人抬手摸著耳垂下懸著水滴耳墜,似是回憶般說道“這是我和那家夥認識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友人,從那一世之後,他生於世俗,長於天衡,葬於天衡,魂碑一座,身碑無數,身魂皆歸天衡,皆葬天衡歸家處。”
允棠側目看向柏幼,略帶歉意地說“很抱歉給了你這樣的錯覺,但無關異能,無關性彆,也不是偏愛,隻是因為他是一個隻有我和那家夥才記得的友人罷了。”
“下山也是,一個晚輩並不會讓我們這般破例,但為數不多的友人卻可以,更何況,這是一個認識了一千多年的友人。”
允棠故作無奈地笑了笑,“他不過是想讓我下山以天衡山的名義給他撐腰幫忙而已,作為朋友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柏幼拖著行李箱的手有些僵硬,任誰知道一起長大且沒個正形的家夥居然有這等背景都會難以接受。
等能勉強接受後,她又極其尷尬地僵在原地,巴不得找個坑洞把先前委屈哭訴的自己給埋了。
良久,柏幼支支吾吾道“他,你棠姐,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允棠答道“不想你因為這種事覺得委屈,也不想你跟他因為這種事情而產生隔閡,大不了你拿他當個可以隨便出氣收拾的長輩也行。”
柏幼更尷尬了,她又想起什麼,道“老師知道汪宇的這層身份對吧。”
不怪柏幼這麼想,畢竟小時候每次汪宇航犯錯,趙玄之隻敢動動嘴皮子,完全不敢動手去打。
允棠的臉拉了下來,冷笑道“他上輩子沒把趙玄之教歪了,還是多虧趙玄之自己意誌足夠堅定。”
柏幼“”
有這層奇葩關係在,難怪老師不敢打他。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允棠又問。
“沒沒有了。”柏幼急忙搖著頭。
“下次有什麼話想說就說,用不著一直憋心裡,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總是拉著臉多難看啊。”允棠隨口調侃一句,轉身繼續下山,“走吧,去看看那平時不乾事、一乾就出大事的家夥這次又給我惹了什麼麻煩來。”
常年喜歡板著臉的柏幼被允棠這麼一調戲臉瞬間紅了起來,她搖了搖頭又深吸幾口,才拎著行李箱快步追了上去,“棠姐,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