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酒吧,顏司照例去吧台隨便點杯酒翹腿坐著,低頭垂眼,安靜地刷手機。
翟薩則擠在舞池裡麵跳舞,自在地跳著舞,紅色的大波浪卷發在燈光下像快活躍動的火焰,但剛跳沒多久就有人來找她搭訕了。
顏司這個擋箭牌不是一般的好用,翟薩隻是朝他指一下,說這人是她今晚的伴兒後,大部分人都會識趣離開了。
可凡事總有例外,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男人走到翟薩旁邊,笑著問:“美女,今晚有伴了嗎?”
男人打扮風流,一身行頭看著也不便宜,顯然也是愛玩的富家公子哥。
“有哦。”翟薩不知這是今晚第幾個來搭訕的人,照例指向吧台角落處的顏司,“那位就是哦,你要覺得自己能勝過他,我也可以換一個。“
公子哥挑了挑眉,極其自信地順著翟薩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吧台角落處坐著的那人穿了件豔麗的紅襯衫,皮膚冷白,長相也似妖。
他眼簾微垂著,在不停閃爍的光影下顯得慵懶和散漫,卻又抿著唇,隱有些不悅,露了些許鋒芒出來,危險得恰到好處,獨占吧台一角也不顯得突兀,反倒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他正好是側坐著,紅襯衫有些花哨,領口處的扣子也未完全扣起,隱約能看到鍛煉得當的緊實薄肌,膚色同樣冷白。
公子哥又盯著顏司看了片刻,本就因吵鬨而有些不耐煩的顏司察覺這打量自己的視線忍不住抬眼望回去,眉眼間的不悅更加明顯了,暗含警告的意味。
公子哥雖然愛玩,但他分得清什麼樣的能玩,什麼樣的不能玩。
這一眼讓公子哥冷不丁被嚇到了,也讓他清楚認識到吧台角落的那人不能玩,更惹不起。
他尷尬地將視線重新放到翟薩身上,自愧不如地笑了笑,“確實比不過。”
這個答案在翟薩的預料之中,可公子哥卻沒像其他人那樣離開,反是上下打量她幾眼,“美女,那人真是你找的伴兒啊?”
公子哥說話的口氣就差明說我不信了,翟薩笑了下,兩手環抱在胸前,似有幾分不悅地反問:“怎麼,你不信啊?”
公子哥笑而不語地後退幾步,等退到一個安全距離,才開口無情拆穿翟薩,他道:“美女,那人是你朋友,被你強行拉過來給你擋男人的吧?”
翟薩不懂這公子哥怎麼看出來的,愣神的瞬間公子哥擠到熱舞的人群裡,徹底消失前還不忘刺激翟薩一把,“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美女還是比美人略遜一籌,下次記得換個稍微合適點的,這個啊,太假了。”
翟薩又反應了幾秒才明白那公子哥是什麼意思,當即破防罵道:“媽的,死男人,和那不解風情的臭水母一個屁德行,老娘到底哪裡長得不如他啊!”
一盆冷水澆在翟薩身上,瞬間澆滅了她繼續蹦迪的**。
她氣衝衝地走到顏司旁邊,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聲音也是不爽的,“走了,不跳了。”
顏司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多,還有十幾分鐘才到四點,他隨口問道:“還有十幾分鐘呢,你提前收場了?”
“嗯,老娘心情不好,不想跳了。”翟薩靠在顏司旁邊,冷豔的蛇瞳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快半分鐘才冷“哼”一聲,不服氣地問:“顏司,你告訴我,我長得哪裡不如你了?”
顏司嚇得眼皮子都抬了起來,聲音更是藏都藏不住的震驚,“翟薩,你這是受什麼......”
“彆問,快點的!”翟薩打斷顏司,催促道:“真是納悶了,老娘怎麼想都不明白。”
顏司將翟薩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扯下去,又極其敷衍地回道:“說實話,我也想不明白,我倆性彆都不一樣,怎麼能放在一起比較呢,又是怎麼得出這個讓你生氣的結果的呢?”
他又抬了抬眼,慢悠悠地反問道:“所以,你跟個瞎子計較什麼勁啊?”
“還真是。”翟薩笑了下,心情也瞬間好了不少,一扭頭瞥見角落裡擺著一堆原封未動的酒,好奇道:“顏司,那是......”
不等翟薩說完,一個調酒師走過來,將一杯剛調好的酒推到顏司,道:“這位先生,這是二樓三號廂的鄒小姐專門為您點的酒,希望您能喜歡。”
翟薩挑了挑眉,還未發表意見,另一個調酒師也走過來,遞了杯酒給顏司,同樣帶了一句話,“這位先生,這是三樓七號廂的張少爺送您的酒,還說今夜您的消費他全額買單。”
有的人舞池裡跳半天才有男人來搭訕,還有的人坐在角落裡不動,男男女女趕著過來送酒。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好看的吸引異性,過分好看的吸引同性。
翟薩剛好一點的心情變得更糟了,氣急敗壞地伸手在顏司麵前敲了敲,“還擱這坐著乾嘛,一酒吧的瞎子,跟老娘回去蹲點啦!”
翟薩的心情不好了,顏司卻因為能提前離開酒吧心情好得很,視線快速掃過堆在角落裡的酒,道:“都算我賬上就行,順便幫我轉告那些多情的小姐和少爺,我對他們那檔子的情愛沒有半點興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顏司結完賬出酒吧的時候,翟薩已經靠在車邊等著了,她極度不爽地問:“不會每次都這樣吧?!”
“還好,就是今天的比較多而已。”顏司拉開車門上車,說實話的同時順帶把謝陽蟄也賣了,“怎麼,難道謝陽蟄沒跟跟你說過這事嗎,他最多的時候一晚上收了三十五杯酒。”
“我就說怎麼每次拖你倆出來,找我搭訕的人直接少了一大半,搞半天是全跑你們那去了。”翟薩罵罵咧咧地上車,一坐下來就開始發信息轟炸謝陽蟄。
快到總局時,謝陽蟄才回了條語音過來,顯然是給翟薩煩到極點了,點開來就是他冷冰冰的聲音。
“翟薩,是你自己拽我和顏司去給你擋桃花的,你要是因此感到自卑的話,以後就彆再拽我們了,直接換兩個歪瓜裂棗綁在左右兩邊,有了對比襯托,我保證一酒吧的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美貌之下。”
開車的顏司強憋著笑意沒發出任何聲音,心道捅心窩子這方麵還得看謝陽蟄。
而謝陽蟄也沒讓顏司地失望地又發了兩條語音過來。
“如果對比沒用,我再給支個招,大部分男人都在奇怪地方有掌控欲,換言之他們不喜歡比自己高的女人,而且不是所有男人都有一米八,能像我們那樣壓你最起碼半個頭的,所以把膝蓋以下砍了也能增加成功率。”
“上述兩個都沒用的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男人的劣根性也非常相似,大多喜歡逼良為娼和勸娼從良,下次去酒吧穿清純點,演點半推半就被強迫的戲碼,不知道怎麼演就去片網上看一看,一般情況推薦的前幾頁都是這類的。”
三條語音下來,翟薩氣得險些將手機都捏碎了,謝陽蟄又冷冰冰地補了一條。
“對了,玩這招的時候記得床上收斂著點,不然衣服還沒脫就露陷了。”
“去他媽不解風情的臭男人!”翟薩忍無可忍地罵道,“老娘祝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陽痿,永生永世找不到女人.......”
翟薩罵滿了好幾個六十秒鐘,謝陽蟄卻隻淡淡回了一句,“勾引我這件事你已經失敗一百七十九了,我覺得在你心裡我和陽痿沒什麼區彆,所以我真誠建議你下次罵我的時候換個詞。”
翟薩罵謝陽蟄來回就那幾句話,被明確告知不管用後一時間還真不知道罵些什麼,不等翟薩想出新的詞,端木隨就先一步出現在了停車場。
瞧見目標任務出現,翟薩立馬將手機丟到一邊,又拍了拍顏司提醒道:“顏司,端木隨來了。”
顏司打了個嗬欠,回道:“我看見了。”
為了防止端木隨發現他們,顏司等他車開出了停車場,才慢悠悠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五點多的天剛蒙蒙亮,大部分的人都處在夢鄉中,路上的車輛本該少得可憐,可今天卻莫名多了些,顏司不敢跟太近,索性與端木隨保持了一大段距離。
前方的端木隨也不著急,車速在這暢通無阻的寬敞大道上竟是顯得有些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