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謝翊川還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人有七情,為喜、怒、哀、懼、愛、惡、欲;亦有六欲,為見、聽、香、味、觸、意。
窮奇的特殊能力名叫【愛意】,可控七情之愛與六欲之意。
愛、意皆始於好感,好感又分為好多種,興趣,皮相,憐憫.......隻要有一點善意的苗頭,心底的愛、意便會被名為【愛意】的特殊能力無限次地放大,直到甘願為窮奇癡狂瘋魔。
聽了謝翊川意有所指的問話,薄棲寒停下腳步,轉而一手掐腰,一手摸在腦袋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唔......這個的話......”
片刻後,她歎了口氣,看向眾人妥協道:“你們也是來找那些魚是吧。”
鐘夏眼睛亮了亮,好奇道:“小妹妹,你實話告訴姐姐,那些怪魚真的存在嗎?”
解淮希也被吊起了興趣,追問道:“棲寒,這世界上真有天生就沒眼睛、沒嘴巴的魚啊?”
“存不存在的,我也不清楚,這件事你們隻能去問大少爺。”薄棲寒擺了擺手,露出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不過大少爺出海了,晚上十點多才回來,在他回來前嘛......”
她伸手指著麵前這條老舊的水泥路,“我們村就這一條主路,你們要閒得無聊可以順著這條路出村轉轉,或者你們不是想找怪魚嘛,隨便找個靠海的地方坐著釣魚,說不定還這能給你們釣上來。”
話音落下,嘉賓們的臉上呈現截然不同的表情。
鐘夏和解淮希這種一開始就希望怪魚真實存在的顯得有些激動,似乎真準備去海邊釣幾條缺五官的怪魚上來。
同樣持有這個觀點的謝翊川覺得薄棲寒已經被自己的特殊能力影響了,繼續笑著追問道:“薄棲寒,你說的大少爺是指?”
侯涅生臉上的表情沒變,依舊掛著禮貌又疏離的笑容,哪哪都挑不出毛病。
葉晗羽沒有掩飾臉上的害怕,還抓緊了旁邊薑淩蘭的袖子。
薑淩蘭和丁舜嶼的表情有些複雜,似乎正思考薄棲寒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駱昭則仍是不相信的模樣,甚至還因為直播間被封,開始懷疑這是湯俊友和島民商量好弄出的劇本,不封的話那麼多人看著,肯定會被眼尖的網友找出破綻的。
但事實上,湯俊友的表情同樣有些複雜,聽薄棲寒這意思貼吧上的東西大概率是真的。
他隻是隨便在貼吧上一找,仗著年代久遠無從考證,再加上港口那邊的人都否認了怪魚的存在,想著來這裡轉一轉就走才會選這地方的,壓根就沒考慮過這東西有可能真實存在。
其實不止駱昭,薑淩蘭和丁舜嶼幾人也想過這可能是劇本,表情雖然複雜,但卻沒有表露太多恐懼。
也因此站在最後方的湯俊友才是表情最複雜,最難看的那個。
眾人隻要回頭看一眼湯俊友就會發現這點,明白這壓根不是什麼劇本,可惜他們都在等著薄棲寒的回答壓根就不會回頭看。
隻聽薄棲寒解釋道:“你們外麵好像叫族長還是村長的,但在我們這大少爺就是首領的意思,你們要問的這些事隻有大少爺才知道,也隻有他才能回答你們。”
“小妹妹,你這話有點奇怪啊。”鐘夏望著薄棲寒,毫不留情道:“你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我們怪魚是真實存在的,可又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讓我們等到晚上再去問彆人,不覺得有點前後矛盾嗎?”
“哪有前後矛盾啊。”薄棲寒回道,“我見過那玩意但不知道其中的具體緣由不行嗎?”
鐘夏這話似乎惹惱了薄棲寒,假小子似的女生瞪了鐘夏一眼,語氣也帶了幾分不悅,“反正你們要覺得怪魚存在就等晚上我們大少爺回來,至於現在的話,你們想乾什麼都行,閒著無聊沒事乾就過來幫我乾活。”
說著,薄棲寒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走了好遠才又飄來一句話。
“想見我們大少爺就晚上十點在門口等著。”
等薄棲寒走後,解淮希略顯失落道:“鐘夏,你非要氣人家小妹妹做什麼?”
葉晗羽也道:“是啊,怎麼說我們都是客人,再有問題也不能這麼拆穿人家的。”
鐘夏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帶買綠茶了沒有?”
“我上午逛超市的時候順手拿了一瓶,不過一直不渴就沒喝。”丁舜嶼伸手遞過來一瓶綠茶,看瓶蓋的連接處確實是完全未開封,“鐘夏,你要喝嗎,喝的話給你。”
“我不喝,給他倆喝的。”鐘夏朝解淮希和葉晗羽抬了抬下巴,“我聽他們嘴巴裡茶味不夠,讓他們再多喝幾口綠茶增增味。”
“你.......”葉晗羽想說什麼,鐘夏卻搶先道:“走了,釣魚去了。”
說完,她徑直走上老舊的水泥路,快步往村口走去。
半小時後,鬨了矛盾的雙方在可以釣魚的海口處拿著魚竿碰麵了。
已經拿了個小板凳翹腿坐著,拿釣魚杆釣了好一陣魚的鐘夏扭頭朝葉晗羽笑了笑,“好巧,你們也來釣魚啊。”這島嶼不大,看似輕易就能繞完整座島,可大部分地方都是完全未開鑿過的陡坡野路,當真隻有薄棲寒說的這條水泥路是工整的,因此島上能給人釣魚的地方也隻有這一處。
葉晗羽不怎麼想來,可薑淩蘭也想求證怪魚是真是假,她又不願自己一人待在住宿的房間裡,隻能跟著一起過來了。
現在聽到鐘夏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話,葉晗羽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下來。
按照以往葉晗羽肯定會刺她幾句,但這次似乎是恐懼在她心底占據了大頭,被鐘夏這般暗諷過,她仍就拿著板凳坐到鐘夏旁邊,同鐘夏熱情交流起來,“鐘夏,我不太會釣魚,你都釣這麼久了,能教教我不?”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畢竟我也不太會釣魚。”鐘夏指著自己旁邊的小桶,“你看,裡麵一條都沒有呢。”
她又回頭看向謝翊川笑了起來,笑容莫名有些邪魅,“謝翊川,你應該很會釣魚吧,要不你來教我們?”
“好啊,我還真會一點。”謝翊川假意聽不懂話中深意,當真是過來教鐘夏和葉晗羽過來釣魚了。
一句話,一個動作,把三個人都惡心壞了。
站在駱昭旁邊的丁舜嶼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鐘夏單純是在針對時代娛樂的人,他還是和駱昭保持點距離吧,以免也被她指桑罵槐地罵幾句。
解淮希則拿著小桶走到侯涅生麵前,笑著邀請道:“侯影帝,釣魚的時候我能坐你旁邊嗎?”
侯涅生淡淡回道:“我沒打算釣魚。”
這話倒是真的,加上鐘夏的,他們一共隻有七把魚竿。
他又道:“你們釣,我看著就行了。”
再次受挫的解淮希找了個地方隨便坐下,將魚杆子大力一甩就開始釣魚。
島嶼周邊的魚當真是不少,釣到八點多時,除了壓根沒釣魚的侯涅生,七人都或多或少釣上來幾條魚。
可惜每條魚都有嘴巴,有眼的,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壓根不是他們想找的魚。
於是眾人頂著夜色,繼續與大海較勁,非要釣上一條怪魚。
釣到快到九點半,眾人都準備收竿離開時,薑淩蘭的魚竿正好動了。
她往上一收,釣上了今日釣魚之旅的最後一條魚。
這條魚體積適中,莫約小臂長,薑淩蘭正準備像之前那樣將魚嘴的鉤子取下。
下一秒,薑淩蘭驚呼一聲,快速將魚連同魚竿一起丟到地上,人也因受到驚嚇而猛然站了起來。
“小心。”鐘夏眼疾手快地抓住薑淩蘭的胳膊,這才沒讓腳滑沒站穩的後者摔下去。
“沒事吧。”鐘夏扶著薑淩蘭道。
薑淩蘭回頭望了眼,在海上孤獨的月光下,能隱約看到下方尖銳的礁石,這要是摔上去......
她收回視線,劫後餘生道:“沒,沒事......”
鐘夏又問:“你剛是怎麼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