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海這邊一共有五個大型水廠,不過有兩個年歲太久已經棄置不用了,真正運行供水的隻有三個。
幾人商討後,顏司和蕭問遠分頭去兩個比較小的,貝岑煙則和周澤錦一同去最大的那個,薛誠和許燁舟留在總局裡。
至於黑夜和侯涅生,前者能讓後者好好待在一個地方,撐到病變效果過去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現在的侯涅生著實讓人感到害怕,顏司幾人走後,黑夜跟他單獨去到隔壁的休息間,留薛誠幾人繼續在辦公室裡坐著。
休息間裡,黑夜勾著侯涅生的長發又摸了摸他的下巴,“大影帝,你還好嗎?”
侯涅生低低地應一聲,“還好。”
他伸手抱住黑夜,額頭抵在黑夜的肩頭,呢喃道“讓我抱會兒就好,明淵,你讓我這樣稍微抱一陣就好了”
含有病變效果的奶茶激發了侯涅生的獸性,黑夜覺得此刻他就像一隻受傷後迫切需要安撫的猛獸,又或者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找主人撒嬌。
沒錯,撒嬌
黑夜確定侯涅生就是委屈了,隻不過在其他人麵前他不好意思說,便用憤怒加以掩飾。
現在隻剩他們兩個人,侯涅生這才不裝了。
渾身都是戲,黑夜想,這種情況還有心思演一下來框人。
可是再怎麼演,他難受這事是真的,黑夜沒動任由他繼續抱著。
抱了好一陣,他又不知足地在黑夜的頸窩裡蹭蹭求安慰,“明淵,他們真的好吵啊,真想把他們全殺了”
侯涅生再怎麼穿女裝也是個成年男人,全身重量都壓在黑夜身上後時間一長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被蹭著後更加難受了。
他稍微動了動,又輕輕拽了下侯涅生的頭發,“大影帝,換個姿勢,你這樣壓得我有點不舒服。”
黑夜讓侯涅生躺下來,手也不停輕撫著他的下巴,像在安撫一隻受傷且委屈的猛獸。
雖然他想不明白誰能讓侯涅生受委屈,但還是配合著問道“所以是誰啊,大影帝,是誰有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吵你。”
侯涅生側躺著枕在黑夜腿上,又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下巴上,輕聲回道“求財、求權、求運勢、求發達人們什麼都求,可現在隻剩我一個了,所以我全部都能聽到,一群”
他頓了頓,不滿地嘟囔道“一群貪婪的家夥,真想把他們全殺了。”
黑夜知道侯涅生說的是那些向神許願的人,現在就剩侯涅生一個神了,他自然全部都能聽到。
“是挺貪婪的。”黑夜應和一句,不停撫著侯涅生的下巴,又不時用手背蹭蹭他的臉頰,“你一直都能聽到嗎?”
“嗯。”侯涅生閉著眼睛,聲音輕得像是夢語,“很吵很難聽,已經聽兩千多年了,現在還好點,以前信神的人多滿腦子都是這聲音。”
黑夜張了張嘴想問那聲音是什麼樣的,可不知為何他有一瞬居然在懼怕那些聲音。
這時,侯涅生又道“明淵,你真的好殘忍啊,你為什麼就不能疼疼我呢。”
黑夜愣了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侯涅生又重複一遍,“明淵,你為什麼不能多疼疼我”
“還不疼你麼?”黑夜彎腰在侯涅生臉上親了親,“大影帝,你要我怎麼疼你?”
他又捏著侯涅生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唇,“說出來,我保證會滿足你的。”
“不用”侯涅生用很低的聲音回道,“你什麼都不用做,隻要靜靜待在這裡就夠了,隻要有你陪著,我就能一直走下去”
他似乎很疲倦,枕在黑夜腿上被輕撫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黑夜沒見過睡著的侯涅生,畢竟每次都是他先入睡,他甚至不清楚侯涅生有沒有睡過覺,還是單純閉著眼而已。
而睡著了的侯涅生,可以用安靜乖巧來形容,就是一隻黏在主人身邊的大型猛獸,斂去所有的獠牙和凶性,任憑撫摸和玩弄。
黑夜玩了幾下他的長發,突發奇想如果侯涅生還有龍形態會是什麼樣的。
如果還有的話,現在是不是會有一條黑龍纏在他身上,又或者把自己縮得小小的纏在他身上,還因為能調節體溫,冬天還能當個溫暖的圍脖。
黑夜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沒來由地想到這個,就好像這一幕曾經真的發生過。
這時,侯涅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呢喃一句很輕很輕的夢語。
“明淵,我不想離開你”
這句夢語很輕,可休息室裡沒有任何聲音,黑夜還是聽到了。
不是你彆不要我,或者你彆離開我,而是我不想離開你。
這是一句很奇怪的夢語。
黑夜想不出侯涅生會做什麼夢才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他輕輕捏了捏侯涅生的下巴,輕聲問道“大影帝,做什麼夢呐,這麼不開心”
回答黑夜的是侯涅生均勻的呼吸聲,可他睡得不算安心,眉間時不時就要蹙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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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沉默地看著侯涅生,認輸似的輕歎一口氣,“算了,等你睡醒了再問吧。”
侯涅生睡得比黑夜預料中久,睡到第三天的早上七點多才醒,一天半下來他的腿都麻了。
睡醒的侯涅生坐起來,眸中閃爍淺淺的金色,指尖搭在白日的腿上呢喃道“明淵,好點了嗎?”
白日感覺腿上的酥麻感在逐漸消退,手撫在侯涅生的臉上笑著回道“好多了,反倒是你,睡了一天多,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侯涅生歪頭枕在白日的手上,“嗯,已經好很多了。”
他見休息間裡沒有旁人,起身湊近白日,眼簾微闔,睡眼惺忪地撒嬌道“明淵,我還有點難受,你能給我一個早安吻嗎?”
沒人能拒絕美人撒嬌,白日也不能,他沒有拒絕,主動親了上去。
這似乎是他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親密而不熱烈,安撫的意味大過了曖昧。
片刻後,一吻結束,白日臉頰微紅,岔開話題似的問道“侯涅生,你要去吃點東西嗎?”
去到餐廳時,許燁舟幾人見到侯涅生醒來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陳榮喝了口白粥,笑道“老板,你可算睡醒了。”
可能是剛睡醒,又或者是病變效果還沒完全消退,侯涅生朝陳榮看了看,又興致缺缺地坐到白日旁邊。
見狀,本想求侯涅生幫忙做午飯的許燁舟打消了這個念頭,安靜喝著碗裡的白粥。
供水係統出了問題,普通人暫時不會受到影響,但異能者不行,畢竟侯涅生的例子就擺在這裡。
幾人連外賣都不敢點,隻能用周澤錦臨時留下的純水自己做飯吃。
可是他們幾個人,陳榮是外賣專業戶,許燁舟兩手不沾陽春水,第二天來的白以薇也隻會拿手術刀,白日更是陪著侯涅生無法抽身,這些白粥還是小孩子身體的薛誠煮的。
侯涅生坐在白日旁邊又緩了片刻,見幾人食之無味地吃著,問道“你們這兩天就吃這個?”
幾人絕望點點頭,薛誠捧著白粥不服氣道“彆嫌棄啊,就我一個還會煮個粥,你們”
喝了幾頓白粥,薛誠也撐不下了,話說一半改口道“我也撐不下了,嘴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
侯涅生歎了口氣,疲倦又無奈地說道“晚點明淵跟我去買菜,中午我來做飯。”
聽到這話許燁舟的眼睛都亮了,險些控製不住地差當場喊一句影帝萬歲。
吃過早飯又過了一陣,侯涅生和白日一起出去買菜。
兩人回來後離午飯時間還早,幾人便一起待在辦公室裡聊天。
聊著聊著,白以薇聊到擇偶對象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