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情況就是董睿安必須要提前跑路的原因。
罪犯們解開束縛衝出監獄,不用想都知道是總局內部出了問題,剛出來又見到下令關押自己幾十年的仇敵,肯定會第一時間上去報仇。
董睿安頂了個局長名頭,又沒和罪犯們通過氣,他想不被當作首殺目標都難。
如果董睿安是第一報仇目標,那麼長期使用轉移異能抽取罪犯能力做異能道具的崔玉姝就是第二目標。
因此,不隻是董睿安,崔玉姝也跑了,甚至跑的比董睿安還早,她換完計劃表後就找了個正當理由跑路了。
董睿安沒跟竇庭說過會把異能者罪犯給放出來,雙方撞臉的瞬間,竇庭明白自己被拋棄了,嚇得脊背發寒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總局的異能者很多,但大部分都去救災了,現在正是總局防守最薄弱的時刻,他們如何擋住這二十多年來最窮凶極惡的異能者罪犯。
看著衝向自己的異能者,竇庭絕望地想,完了,完了,要死了
留下來的少部分異能者都是一隊的,約等於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寶貝疙瘩,不止是沒有戰鬥力,連一線都沒去過,同樣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
那一刻,岑修文做好了死的準備,抓緊時間給岑憬他們發信息,說明情況,交代遺言,甚至強調如果他還能有全屍的話記得把他和貝青瓷葬在一起。
誰想千鈞一發之際,一根蛇鞭甩了過來,將衝過來的異能者直接大力打了回去。
還有一個勉強避開蛇鞭繼續朝眾人衝來的,翟薩自半空襲來,泛紫的纖長指甲輕易劃開對方的手臂。
那異能者退到後方,看了看手臂上不痛不癢的傷口,嘲諷道“雷聲大雨點下的,給我”
話沒說完,他痛苦地捂住脖頸,掙紮幾秒,兩眼翻白,摔在地上再沒了生息。
眼鏡王蛇是劇毒蛇種,毒素生效極快,短短幾分鐘便可致人於死地。
翟薩又是活了兩百多年、進入蛻變時期的眼鏡王蛇異能者,她的蛇毒比正常的眼鏡王蛇可怕千百倍,從發作到死亡,隻需要幾秒鐘的時間。
她甩去指甲上變成黑色的汙血,故作嫵媚地笑起來,“想逃命就逃去吧,畢竟怕死乃人之常情,我絕對不攔著,可若是想殺人”
她頓了頓,冰冷尖銳的蛇瞳緊盯對麵的異能者,“老娘就先宰了你們。”
報仇在性命和自由麵前不值一提,異能者罪犯們試探著後退,見翟薩果真站在原地沒動,立馬扭頭快速離開。
等麵前這批異能者全部離開後,岑修文看著自己爆發驚人手速打出來的幾百字遺書,當即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沒發出去,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岑琛那臭小子怎麼蛐蛐。
他將遺書存起來留著備用,又收起手機,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頗為正經地問“翟薩,你不是在救災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救災這事我不太擅長,謝陽蟄嫌我礙事就讓我先回來了。”翟薩頭也不回地說,“他說對方既然有本事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說不定也會派人趁亂襲擊總局。”
說話間又有兩個異能者逃犯竄出來,其中一個是被翟薩送進去的,見了女魔頭一句話不敢說,立馬掉頭就跑,另一個見狀也跟著一起跑了。
岑修文還想說什麼,竇庭驚恐地插嘴道“你彆把他們放走啊,萬一突然回來找我們報”
翟薩回頭看了竇庭一眼,冷聲懟道“你想殺就自己殺去,真當現在還是以前啊,老娘救你一條命就知足吧,彆想讓老娘白給你打零工。”
竇庭被懟得不敢說話,岑修文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竇副局,你是自己主動交代董睿安去哪了呢,還是我們逼你被迫交代呢?”
“什麼?”竇庭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他僵硬地反問道“岑副局,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這口大鍋扣下來我可遭受不住。”
“竇副局,你這就有點不識趣了。“岑修文朝翟薩喊道,“翟薩,有什麼不致死但能讓人痛不欲生的毒嗎,借我用”
話沒說完,竇庭兩腿一軟當即跪下了,哽咽著求饒道“岑副局,我知道的真不多,不值當你上這種折磨人的手段啊。”
岑修文隻是詐一下竇庭,沒想到他直接就承認了,聽了他的話,冷著臉問道“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竇庭知道的不多,董睿安隻讓他乾一事,那就是挑起總局內異能者和普通人的矛盾。
雙方的關係越來越僵和他脫不了關係,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他從中作梗派人搞出來的。
交代完後,翟薩“嗬”一聲,不屑道“又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總局有你這種家夥真是遭雞瘟了。”
竇庭跪在地上不敢說話,生怕翟薩一個不開心衝過來把他殺了。
知道這些年的矛盾都是被人刻意挑撥和算計的後,在場眾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見狀,費妤主動打破僵局,她問“岑副局,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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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要不是中央為了搞製衡,岑修文就該坐上局長之位,現在董睿安跑了,費妤把決定權交給他也說得過去。
岑修文思索片刻,道“以救援救災為第一任務,聯係所有還能動的醫護進行緊急救援,另外,全國通緝董睿安,一經發現立刻逮捕。”
他殊不知在自己下令的時候,端木隨已經在出入平燕的車道上抓住董瑞安了。
全國各地爆發各種災害,暴雨、地震、塌方正常人都會找個還算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少有人會選擇直接開車逃跑。
端木隨借用十號女人的結界把整個平燕都鎖住了,他看著被攔在結界邊緣的董睿安故作驚訝道“董局,好巧,你怎麼也在這啊?”
董睿安坐在車上沒回話,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逃跑。
存有空間異能的彈珠已經用完了,他又不可能打過端木隨,逃跑的概率幾乎為零。
端木隨顯然也清楚這點,不急不惱地等著董睿安自己主動下車。
然而他樂意等,不代表穀若戈也會等。
幾隻姬蜂出現在車內,悄無聲息地攀上董睿安的脖頸。
被姬蜂鑽入後頸的霎那,董睿安吃痛地驚呼一聲,立馬捂住脖子,瞪著窗外的端木隨,“你乾了什麼,你給我”
端木隨砸開車窗玻璃,伸手進去把門打開,又把董睿安從車裡拽出來,笑著問道“董局,你這麼怕我做什麼,你兩隻眼睛都看見的,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放了我,否則”董睿安頓了頓,發狠似的威脅道“除了你,端木家今夜滿門全滅。”
端木隨愣了下,問道“崔玉姝現在在端木家主宅?”
他的潛台詞是問是崔玉姝告訴他能用端木家來威脅自己的嗎?
董睿安能聽懂端木隨的潛台詞,他猙獰地笑起來,繼續威脅道“沒錯,你最好考慮清楚了,不想那些人死的話,你最好立馬就把我身體裡的東西取出來,然後解除這個屏障,放我安全離開,我要是”
“哈哈——”十號女人忍不住笑出來,望著有些疑惑的董睿安反問道“崔玉姝圍剿小隨這事已經失敗了,你是怎麼還能繼續相信她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