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陌已深!
一把將卓凡的書包拿起來,心烈自顧自將其打開,裡麵隻有一兩本是他的書,其餘都是卓凡的,“亢卓凡,你不會就隻拿了這兩本吧?”
心烈的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單單是昨晚聽了他姐姐心然的描述就覺得莫深不是什麼持重之人,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還沒見第二麵,就跟著亢卓凡來了他家,想想亢卓凡也真是心大。
心烈越想越氣,麵前這個人更是看得不順眼。
“其餘的在我身上。”莫深緩緩開口,那句小白臉兒他一直記在心裡,他很想知道卓凡到底是怎麼和心烈說他的,他什麼時候成了小白臉?
正常人看到他的膚色也不會將他看作小白臉兒呀!再看看自己的臉,棱角分明,濃眉大眼,剛毅之氣掛在臉上,愣是誰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小白臉兒。
他一直走的都是成熟男人路線。
但本著客人的心態,莫深沒有和這個小孩子計較。
順便拿出書包裡麵剩餘的書,一本,一本,擺在桌麵,整整齊齊。有兩本正正好好在心烈的腳邊,腳上的布條還泛著黃色的光。
看著莫深自然的動作,心烈嘴角抽搐一番,雙手環抱在胸間,下巴一抬。“亢卓凡,你不打算介紹介紹?”
心烈看著莫深,眼睛裡全是不滿,看起來衣冠楚楚,不知道心裡憋著什麼壞,心烈如是想。
白了一眼心烈,卓凡側身和莫深說,“這是我朋友的弟弟,心烈,小孩子,不懂事兒。”然後又麵向心烈,沒好氣的道,“莫深!”
莫深禮貌性的回了個微笑,心烈卻被卓凡沒由來的一喊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注意莫深臉上表情。裹在繃帶裡的腳趾頭忍不住往裡縮了縮,卻沒有就此認慫,“凶什麼凶,知道了!”
他刻意將聲調拔高,想要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滿,明明是在他家,卓凡一時間卻有反客為主的感覺。說他是小孩兒還真是小孩兒,什麼事兒從他嘴裡都永遠鄭重其事,就連情緒也是早晚一遭,轟轟烈烈。
有時候引得卓凡也變成了孩子。
兩人對峙一番,誰也不肯認輸,莫深在一旁看著,不由覺得好笑。他沒說話,隻看著這姐弟倆鬥法。
眼簾下的眸光藏了許多顏色。
心烈死死盯著她,像是在為剛才的話表示抗議。卓凡也不甘示弱,眼神凶狠,像是一頭月夜裡還未尋找到獵物的孤狼,不像一般女孩子,眸光裡柔情似水,更多時候卓凡眼睛裡透著堅定,這個時候更加明顯。
為了不讓莫深看到現在的自己,卓凡將身體背過去,隻給莫深留下一個背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卓凡也常常會將自己孤狼絕傲的一麵隱藏起來,不會輕易示人。
輕輕靠著沙發,棕灰色的皮質上有很多絨毛,不論是坐著躺著還是趴著,都很舒服。莫深看不到卓凡的表情,但是根據心烈的狀態也能將戰況分析透徹。
顯然卓凡一直處於上風。
最後心烈終於卸下戰力,揉了揉眼睛,葛優躺在最中間的沙發上麵。瘦的如柴一般的身體陷進去,輕輕一拔,就出來了。“我姐給你準備好東西了,就在我房間,讓你來的時候帶走。”
卓凡見好就收,心裡暗自得意,她亢卓凡在表情管理這方麵什麼時候會輸給這個臭小子!
調整情緒,便離開客廳,去了心烈的房間。心然平時最喜歡打扮的跟一個小妖精似的,東西自然多的放不下,雖然她房間比心烈房間大了兩三倍,卻還是喜歡壓榨她的弟弟。
房間其實不小,但基本上都是心然的物件兒,唯一的一張雙人床孤零零,倔強的擺在最中間。
就像是一座孤島。
一進門就是心然半個月前剛買的衣架,花花綠綠的衣服整整齊齊分著冷暖擺放,每一件上麵都套著保護袋。心烈的床放在中間,寶藍色的床單,尹阿姨像大部分母親一樣,覺得男孩子就需要像這樣顏色的床單。
就算是和心然對抗,心烈也總是處於下方,看這滿屋子心然的東西就知道了,要不是當時心烈誓死守護自己的雙人床,想必現在他就要憋屈的擠在一張小床鋪上麵。
還好心烈不在乎這些許是男生天生大條。
說錯了,房間裡還有一樣東西是心烈的,就是放在窗前的那個原木書桌。因為心然不喜歡讀書寫字,這個書桌才勉強成為心烈所有。
書桌在靠窗的那一側,方形窗戶上麵圍著欄杆,窗簾兒還是尹阿姨最喜歡的藍色。書桌上放著幾盆小多肉,還是卓凡前幾天不知道在哪裡領的,她家裡放不下,就硬塞給了心烈。
當時記得這兩盆栽已經奄奄一息,落了不少的灰,現在卻綠油油的,開心的朝著她招手。
桌子上還有兩個箱子,一個用包裝紙包好,上麵的蝴蝶結肯定是心然的手筆,另一個隨意用紙箱子裝著,已經開封。打開一看,正是她喜歡吃的雞腿,蜂蜜味兒的,整整齊齊排列開來,早就超過十個。
卓凡笑意不減,將兩個箱子全都抱在懷中。
“你小子挺自覺呀!”
輕飄飄看了看卓凡臉上笑容,心烈輕哼一聲,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生。
“是你太自覺了。”
卓凡沒回應,拿著這一箱雞腿兒,自己忽然也餓了。再看看門前的垃圾桶,早上的飯盒雜亂的躺在裡麵,新鮮的包子香還未完全散去。
尹氏夫婦常年不在家,家裡大部分就是心然和心烈兩個人。
這幾天心然出門出的勤,便將心烈一人拋下,這外賣餐盒應該是早上的時候心然給他定的。如果沒猜錯的話,一會兒等他們兩個離開,心烈會再次打開外賣訂單。
“你中午就吃外賣?”卓然問。
點了點頭,心烈像是看白癡似的看著卓凡,“你看我像是會做飯的人嗎?”順勢又擺了擺自己那條受過傷的腿。
心下了然,卓凡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兒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