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還嘴硬。”
“您先聽我說完。”
易青知道,黃堅中之前給孟石打電話,肯定沒說什麼好話,對這個人的人品,他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接著易青就把之前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
“孟總,我作為製片人,對劇組的拍攝工作提出一些意見,這是我的權力,也是責任,可黃堅中不光連聽都不願意聽,還說什麼,我這個毛孩子懂個屁,您讓我還怎麼配合。”
孟石聽著也沒話了,剛才黃堅中打電話給他,一上來就開始訴苦,說易青乾擾拍攝工作,還揚言要還導演。
他雖然知道黃堅中這話肯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裡麵,但是沒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會是這樣。
可就算是知道了,他又能怎麼樣?
把黃堅中給換了?
顯然不行,這個時候,派個導演過去,光是熟悉劇組的情況,就得費不少時間,拍攝進度怎麼辦?
“你讓我怎麼辦?”
孟石乾脆把球又踢回給了易青。
“我沒想讓您怎麼樣,更沒想過讓您做選擇,我給您打這個電話,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讓您知道事情的經過,有人要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我可不答應。”
易青沒那麼小人,事情說了,孟石怎麼做是人家的事,他不跟著摻和,既然黃堅中要繼續拍,他就陪著,但要是讓他遇見看不過眼的,該說還是得說。
孟石太了解這貨了,彆看來北影廠的時間不算長,可是當初在製作中心的豐功偉績,外人不知道,圈內早就傳開了。
總結起來八個大字一一專橫跋扈,非常難搞。
後麵這個詞好像太通俗了,但就是這個意思,連台長,副台長都不放在眼裡,說懟就懟,還鬨得人家一點兒脾氣都沒有,鬨完之後,轉身就走。
想到這裡,孟石也是歎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可就算是為了這個戲,你~~~~~~~能忍的時候,還是稍微忍一下吧。”
孟石沒說該忍的時候忍,而是說的能忍的時候忍,這個態度就已經非常明顯了。
在這場製片人和導演的戰爭中,他還是更偏向於易青。
彆看易青拍完這個戲就要走了,但是,以後肯定還有合作的機會,孟石想要向上走一步,得靠著成績說話,成績怎麼來的?
當然是好作品。
相較於黃堅中,孟石還是更加相信易青能夠給北影廠,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
這就行了,易青要的就是孟石這個態度。
能忍他肯定會忍,但是,忍不住的時候,那可就彆怪他了。
背後嚼舌頭,胡編亂造,打小報告,什麼東西。
掛了電話,易青回到劇組駐地,也沒搭理正黑著臉坐在門口的黃堅中,徑直回到了他的房間,屋子不大,就他一個人住。
從行李箱裡翻出一包東西,轉身出門去了趙麗榮老師的房間,結果一進去就看見葛尤,張國利等人正坐在炕上打牌。
“呃?你們怎麼在這屋?趙老師呢?”
張國利回道:“趙老師這屋太冷,火炕都燒不熱,就換到我們那屋去了,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兒不怕凍。”
葛尤也跟著道:“那什麼,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易青回了一句就出去了,又去了隔壁的房間,敲門進去,劉培正在幫著大家鋪床,趙麗榮老師坐在炕頭,身上蓋著毛毯,趙銘銘、馬曉晴,魏惠麗並排坐在炕沿上在泡腳。
“青哥!回來啦?”
劉培看見易青,想要問問剛才的事,又覺得不好開口。
“嗯!趙老師,我給您帶了條電褥子,睡覺的時候鋪上,彆回頭再凍著了。”
這是易青從京城出發就準備好了的,他知道趙麗榮老師有關節炎,天一冷就犯病,老太太上了年紀,看不敢大意了。
趙麗榮老師連忙道謝:“哎呀!還讓你惦記著我,你瞅瞅這事兒鬨的。”
易青笑了笑,幫著鋪好墊在褥子下麵,然後插上電。
“這~~~~~~半夜不會著火吧?”
電褥子還算個比較新鮮的產品,麵試之後,爭議不斷,經常能聽到電褥子起火的傳聞。
“您放心,不會的,這要是能著火,政府還能讓廠家生產,市麵上隨便賣。”
趙麗榮老師覺得有理,往褥子上麵一坐,不一會兒溫度就上來了。
“還彆說,真挺好的。”
“易老師!你怎麼沒給我們也準備一條啊!?”
馬曉晴故意裝作不爽的說道。
“你?等你什麼時候把腿給凍出關節炎來,我就給你買,行了,都歇著吧,明天還得拍戲呢!”
易青說著就要走,大晚上的,他一個男人在女生宿舍不好,哪怕還有趙麗榮這位老太太。
“青哥!”劉培突然叫住了易青,猶豫了一下,問道,“咱們明天還能繼續拍?”
易青笑了:“當然得拍啊,不拍一大幫人在這冰天雪地裡待著?彆瞎琢磨了,睡覺!”
等易青出去,趙麗榮老師便笑道:“怎麼樣?我就知道,這點事難不住小小子。”
趙銘銘擦了腳,連衣服都不脫,直接縮進被窩:“趙老師,您又說唐山方言了。”
轉天,易青起了個大早,等出去的時候,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忙活了,黃堅中指揮著手底下的布置現場,看到易青也沒說話,同樣的,易青也沒搭理他。
兩個人的眼裡,對方就好像成了空氣一樣,完全不存在。
人漸漸的都起了,早飯做好,眾人一邊吃著飯,一邊在偷偷觀察著兩個人,感覺就好像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單位在運行。
黃堅中和攝影導演商量機位的拜訪,易青就帶著人布置道具,黃堅中拉燈放線,易青就找演員說戲,各乾各的,互不乾擾,隻是這氣氛啊~~~~~~~~~真特麼讓人有點兒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