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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麼樣?”直到丁鴻文也出去後,小雪才從門外探進來腦袋。
剛剛她看著大樹垂頭喪氣地出去,那位醫生也是一言不發地離開。
不用說,她也知道情況不好;這讓小雪也輕聲輕語的。
“不太好。”蒼夜出到病房外、關上門,和小雪簡單地說了說情況。
“……”小雪聽完後,默不作聲。
這種情況,細細想來令人絕望。
無藥可救的症狀、罕見的特殊體質,這幾乎給舍亭下了最終“審判”。
“這種幫不上忙的感覺…挺難受的。”小雪和舍亭並沒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心裡還是難過。
同學朋友一場,終究還是有些感情的。
“小雪…”蒼夜揉了揉小雪的頭,安慰地抱了抱她。
兩人就這樣輕輕擁抱著,分享著這份不易的溫暖。
“…你去跟著大樹,現在那家夥一定摸不著北,你好好看著他,有什麼事告訴我。
我得在這看著舍亭,要是她醒了、也好看看到底怎麼樣。”
一會兒後,蒼夜輕輕抓著小雪肩膀交代說。
現在需要注意的,可不僅僅是舍亭,大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兩人都有目共睹。
而且舍亭病特殊,也不能讓小雪來照顧。
“嗯。”小雪答應了下來。
送走小雪後,蒼夜再一次進入了病房。
死寂的室內冰冷,隻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舍亭,就讓人感到壓抑。
現在已經快到傍晚,天色漸暗;蒼夜拉開窗簾,讓室外僅有的一些陽光進入。
窗外光景灰暗,隻有世界樹格外醒目。
還是不夠亮,蒼夜打開燈。這才讓房間明亮了一些。
然後蒼夜走到床邊,將各個儀器操弄個遍,又看了看上麵的信息。
數據都沒有明確標出內涵,這些儀器也給人東拚西湊的感覺,線路有些散亂。
蒼夜用手指挑起一根連接線,它一頭接著儀器,另一頭貼著舍亭的太陽穴。
他用指甲在線上一劃,輕而易舉地切開了外部包裹的膠質。
而後蒼夜捏著那個細細的口子,像是古代裡懸線把脈一樣。
麵無表情的、也沒過多久,蒼夜就放下了手上的線,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嗯……”而當昏迷著的舍亭發出呢喃時,他迅速起身,站在床旁。
舍亭臉上開始浮現痛苦的神色,或許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手攥住了床單。
蒼夜異常冷靜地旁觀著;舍亭側過身、身體開始抱成一團,緊緊貼著薄薄的被褥。
“ママ(媽媽)”此刻的舍亭,就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用母語囈語著。
“ババ、勘違いして、ごめん(爸爸,誤會你們、對不起)……”
蒼夜麵色一蹙、不再旁觀,伸出右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大丈夫…大丈夫だ……(沒事…沒事的)”
他嘴裡輕輕地念著,好似在安撫做噩夢的孩子一樣。
不過卻好像十分地有效;舍亭的四肢,開始放鬆起來,臉上痛苦的表情,也開始舒緩。
“父母嗎…”再過一會兒,舍亭穩定下來,蒼夜才鬆開手,坐了下來……
“嘀——嘀——”死寂的房間內,隻有儀器的聲音回響,沉重地按在人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