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原體吧。”
阿裡曼的嗓音中多了一絲羨慕。
“他降落在了一個技術非常先進的世界,那個世界的地表上遍布著巨大的巢都與自動化工廠,每當夜幕降臨,霓虹燈與電子屏幕的光芒便會照亮整個天空,事實上,那個世界是一個小型的星際帝國的核心,上麵的絕大部分人口都是人類。”
“但它的統治者卻是……異形。”
“更確切的說,是許多不同種類的,掌握著靈能力量的異形巫術霸主們所組成的一個異常鬆散的聯盟,它們統治著那個世界之上的巢都與工廠,有些作為最單純的,割據一方的霸主而存在,還有著組成了巨大的盈利性企業,壟斷了某些產品或者能源的產出,它們的勢力範圍甚至可以囊括數個巢都,挑起規模巨大的戰爭。”
“這些異形的數量其實不多,不過它們憑借著強大的巫術,先進的科技與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奴役了數十億的人類世世代代成為它們的奴隸,以此來鞏固它們的統治,挑起戰爭,甚至在其他的世界上搭建采礦站與據點。”
“就這樣,那個世界在一種近乎於穩定的情況下維係了數百年:掌握絕對的財富與權力的異形居住在最高峰,向異形屈服的人類加入了【軍隊】或者【企業】,而在他們之下則是毫無價值的普通人,在最惡劣的食品與極為廉價的娛樂中活著。”
“直到那位最【純潔】的原體降臨。”
“據說它沒有降落到巢都裡,而是被荒漠中的流浪人類氏族所撿到。”
“之後的事情很少有人了解,隻知道大約十年之後,那些地位最崇高的異形霸主卻突然開始接二連三的死於非命,它們不斷提及一個【隱身】的對手,據說所有的靈能感知對他都沒有任何效果,他就像是一位天生的【巫術殺手】,任何靈能者在他的麵前都如同瞎子一般。”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大概五到六個泰拉標準月,直到有一天,中央巢都的最高建築被炸毀,那位第十一原體開啟了對全球的直播,當眾處決了那些掌握最為龐大的巨型企業的巫術霸主。”
“在那一天,戰爭開始了。”
“當帝皇的艦隊在幾年之後到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已經完全掌握在了人類的手中,所有的異形都被他們挫骨揚灰,而他們的首席執行官就是第十一軍團的基因之父。”
“據說……這一點是真的據說:那位第十一原體和帝皇有一些小小的矛盾,他的母星在戰爭中損失太大了,為了儘快的恢複生產力,他好像采用了一些……帝皇不會太樂意看到的東西……”
“總之,他也加入了大遠征,第十一軍團很快就崛起了,成為了足以比肩暗黑天使與影月蒼狼的偉大軍隊,他們在高精尖領域的一些技術足以讓鋼鐵之手都感到了羨慕與嫉妒,而他們的另一個特長:對你我這樣的人物可能不太友好。”
【強大到足以以一己之力扛起對抗冉丹帝國的一條戰線?】
【哪怕是暗黑天使,他們也的確在與其他軍團並肩作戰吧。】
“那位最純潔的原體,似乎並不是很習慣於與其他的軍團並肩作戰,他甚至……”
阿裡曼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他甚至更信任那些凡人……哦,我不是在說你,摩根,我是指,他似乎更信任他口中的【凡人的智慧與力量】。”
“據說帝皇因此才默許他的過分舉動……真是荒謬的言論……”
說到這裡,阿裡曼的聲音卻漸漸地平息了下去,他也意識到了這不是什麼可以亂說的事情,而且,他也感知到了在走廊的另一頭,一些同樣散發著靈能氣息的個體正在靠近他們。
“他們來了。”
阿裡曼感覺又好奇,又好笑,他挺了挺自己的腰板,第一個迎了上去。
“跟上我,彆害怕,沒什麼好害怕的。”
摩根隻是微笑著跟上,但在阿裡曼逐漸走遠之後,她略微偏過腦袋,視線掃過了走廊的陰暗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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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米爾感覺自己的心臟漏了一拍。
他下意識的深呼吸,然後更為仔細地盯著屏幕:那個名為摩根的凡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她安靜地跟在了這支隊伍的最後麵,前去進行記憶摘除。
那自己剛才感受到的那股冰冷氣息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內米爾想了一會,將這歸類為了靈能者下意識的泄露。
他繼續盯著監控,直到摩根和阿裡曼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他才開始檢查起了眼前的遠古遺物,廢了一番功夫之後,內米爾很確定,眼前這個能夠屏蔽絕大多數靈能者感官的監視儀器依舊在正常的運作,摩根絕無發現它的可能。
除非她是一個原體。
內米爾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然後,他拿出了記錄板,寫下了摩根的名字:這是他的新任務,為【雄獅】的反靈能特訓尋找【強大】且【方便】的對手。
原本還要再進行幾個測試的,不過剛剛的那一瞥讓內米爾確信了,這位銀發的靈能者在【強大】方麵絕對是達標了。
至於剩下的……
就交給他的基因之父去決斷吧。
——————
阿裡曼摸了摸腦袋。
他有些頭疼。
這位千子靠在走廊的牆邊,懶散地觀賞著窗外一成不變的虛影,努力地調節與適應著腦海中的餘波。
記憶摘除是一個很奇妙的手段,而對於靈能者的影響又要更高上一些。
阿裡曼很清楚的記得:他被做了一次記憶摘除手術,但當他再往下想是因為什麼而做的時候,卻隻感到一種空曠,就仿佛腦海之中被挖出了一個天坑。
隨後,他看向了薩比斯的群星,他非常確定自己剛剛在這裡戰鬥過,但是那些戰鬥的具體場景……他又想不起來了。
很好,看起來手術很成功。
最起碼以後,不會有什麼麻煩。
阿裡曼揉了揉腦袋,苦中作樂,然後,他看到摩根同樣推開了方麵,頭發有些散亂地披在肩上,腳步有些虛浮,極為勉強地走了兩步,便靠在了他旁邊的牆上。
“感覺怎麼樣?”
阿裡曼漫不經心的問著。
【還可以……他們挺配合的。】
“……什麼?”
【不,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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