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們都知道,那位與我們並肩作戰了數年之久的女士,有多麼可怕。”
“足以摧毀冉丹軍團的力量,如果有朝一日反過身來,自然也能威脅到人類的軍團。”
“足以挽救無數戰士的意誌,如果有心於操控與驅使,自然也能掌握整個野蠻世界。”
“也正因如此,我們的父親會是這場戰役中唯一的戰士,先鋒與元帥,一旦他認為自己的力量無法控製局勢的發展,那麼我們就會啟動眼前的一切。”
“先是轟炸,然後五百名戰士空投下去,進行最後的斬首活動。”
“如果他們也失敗了,那麼他們也會用生命爭取到風暴鳥接走【雄獅】的時間,然後,旋風魚雷便將終結這一切。”
“一切都會結束。”
“或者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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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斯韋恩的聲音如同滾石一般,狠狠地墜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原本不可能發出的聲音。
他能聽到一股急促的呼吸聲,那是他身後的智庫因為這話語的內容而感到驚愕。
“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獅王心腹的目光毫無波瀾。
“我們當然可以不用做到這一步,隻要我們的基因之父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就不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畢竟,這會是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浪費。”
“如果安全能夠得到保障,如果饑餓能夠得到緩解,哪怕是最瘋狂的野獸,也不會隨意的露出自己的獠牙,事實上,叢林中的食肉者反而是最謹慎的生物,它們深知挑起爭鬥所帶來的不可預料性。”
“如非必要,我們不會做到那一步。”
考斯韋恩並沒有更深的解釋,因為他非常的清楚,作為一位泰拉老兵,阿斯莫德斯遠沒有那麼天真,他隻是一時還接受不了眼前驟變的情況。
果然,僅僅是過了幾絲,暗黑天使的智庫便沉穩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再一次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大人是什麼時候決定了這一切的?”
“一開始,阿斯莫德斯,從一開始他就決定好了這一切,計劃的開端便是他看到摩根女士力量是那一刹那,而計劃開始執行的標誌則是冉丹退卻的那一刻。”
“既然擾人的蚊蟲已經退去,那麼便是時候清理牆角的蜘蛛了。”
阿斯莫德斯眨了眨已經,他看到了考斯韋恩手中那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武器,作為一名靈能者,他本能地想要遠離,他腦海中是知識告訴他,這樣的器具,也許真的可以徹底殺死一名【aaph】。
“大人一早就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這種事情不需要決心,它是一件近乎於本能和常理的選擇。”
考斯韋恩閉上了眼睛。
“一個如此強大,如此神秘,如此無法掌握的靈能者。”
“當戰爭爆發,大兵壓境,異形的軍勢占據著每一個星係和世界的時候,像這樣能夠屠殺敵軍,能夠獨當一麵,能夠用她的力量為帝國效力的,自然而然便是吾主的心腹。”
“但當局勢緩解,情況好轉,無窮無儘的敵軍隻剩下殘兵敗將,遠走他方,再也沒有絕望的局勢,那麼一名如此強大且神秘的靈能者便不再是心腹了。”
“而是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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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的思維中,一直是一個災難與禍患的標誌麼,閣下,我很好奇這一點。】
聲音,聲音越來越近。
聽到這個問題,莊森不由自主地皺起了他的眉頭,他放輕腳步,宛如一頭最專注的花豹一般,在略顯衰敗的叢林中行走。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莊森精準計算著自己的時間與腳步,他的腦海中不斷翻新著一張龐大的地圖,以摩根的空投艙為中心,他已經翻找遍了絕大多數的領域,屬於基因原體的意識一直高強度地運轉著,搜查靈能的蛛絲馬跡。
他很確信,他所要找的東西,現在就在他麵前的這一片森林之中,他的目光能夠穿透這裡的大部分區域,耳朵豎起,捕捉那些死寂中的輕微聲響。
他聽到了長靴摩擦樹葉的聲音,這一次,格外的清晰,儘管隻有哪怕連最敏銳的阿斯塔特都不會察覺到的一瞬間,但是莊森依舊捕捉打了:那是一片枯敗的樹葉在重力的捕捉下緩緩掉落,並不小心擦了一下那馬靴鞋跟時所發出的聲響。
獅王的嘴角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而就在這時,那聲音又傳來了,這一次,依舊是一個問題。
【儘管我已經問過一遍了,莊森閣下。】
【但我還是想確認一次。】
【你,真的是一個人來的麼?】
伴隨著這個問題,莊森能感覺到那些無形的觸須在他的左右出沒著,它們若隱若現,若即若離,似乎在等待著某種聲波與意識的最終現身,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莊森笑了起來。
他想起了什麼,想起了回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片段。
在這一刻,他終於發現了她的秘密,她的弱點,她的可笑之處。
他甚至真心地在笑著。
他勾起嘴角,輕聲的吐出一個駑定的回答。
【是的。】
【我當然是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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