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再三,她隻好放棄把房子建高的想法,改為要求瓦匠們,把水泥抹的夠嚴實,嚴實到牆體和地麵不能往外滲水。
等洪水來了,給房門砌個高門檻也就行了。
宋婆子最近又來鬨了幾次,不過都被錢婆子罵走了。
最後一次來是五天前,把錢婆子真鬨急眼了,也不管坐在地基上打滾的宋婆子,拿了身份證就要去鄉裡,取消自己的五保戶身份。
宋婆子這回是真被嚇住了,連滾帶爬的回家了,這不消停好些天了。
這天放學,剛下了車,宋盼兒又感覺身後毛的愣的,像是有什麼盯上她了似的,她猛的一轉頭,還是啥也沒看見。
她之前以為是宋婆子,可是上次她回到家,看見宋婆子正在她家大門口和她奶撒潑呢。到底是誰呢?宋盼兒百思不得其解。
又到了和劉福根分開的路口,兩人揮手告彆後,宋盼兒緊跑了幾步,藏在了一垛柴禾後邊,她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誰在跟蹤自己。
宋盼兒慢慢探出個腦袋。
劉福根往前走了有五六十米後,身後一個戴著帽子的高大男人,出現在宋盼兒的視線裡。
隻見男人壓了壓帽簷,看都沒看自己的方向,隻是跟著劉福根走了。
宋盼兒驚恐的捂住了嘴巴,這是?宋誌剛?他要乾啥?
這麼多天擔驚受怕的,竟然被跟蹤的不是自己,而是劉福根。可是,宋誌剛跟蹤劉福根乾啥?難道他要向劉福根下手?
宋誌剛確實想用劉福根來報複劉強。
他找了一個月的工作,受了一個月的冷嘲熱諷。
現在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他得做些什麼,要不然他會瘋的。
直接對劉強下手,暴露的風險太大,他的兒子是最好的選擇。小孩子麼,發生意外的幾率比較大,自己也很容易脫身。
跟蹤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等到機會了。
劉福根和宋盼兒分開後,往家裡走了沒多遠,突然想起他前幾天在後山,下了個夾子,不知道夾沒夾到野雞。
劉福根沒回家,直接轉身向後山跑了。
後山的槐樹花開的正當時,離老遠就能聞到那清甜的槐花香。
劉福根撅著屁股,扒拉著草叢,他記得前幾天下的夾子就在這附近啊。
身後傳來的樹枝踩裂的聲音,他絲毫沒有聽見,危險在一步一步靠近。
前麵是個五六米高的斷崖,是以前山場開采石頭留下的,後來因為運輸不方便,所以山場才搬到了幾裡外的山上。
宋誌剛也在這裡上過班,那斷崖就是他放炮炸出來的。他對這裡很熟悉。
他隻要一石頭砸死前麵這小子,往崖下一扔,人不知鬼不覺,等到找到屍體,現在這天氣,怕是都快爛沒了。
宋誌剛惡從膽邊生,攥緊了手裡的大石頭,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