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差點被按死的恐怖經曆,她還沒忘掉,這宋誌剛屁股底下安了輪,行動快了起來,她這更害怕了。
也顧不得等男人來接她,當天晚上就搜羅齊存折和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等天亮背了幾件衣服,就坐車去了鄉裡,把那近兩萬塊錢的家底都取了出來,然後走了。
剛開始幾天,宋家母子倆絲毫不知,隻覺著好幾天沒見著馬喜娟了。
他倆也沒在意,早就習慣她成天神出鬼沒的。
直到有一天,宋誌剛要去找村長申請殘疾補助。
他把壇子挖開,往裡一摸,啥也沒摸到,身份證不見了。
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媽記錯地方了,又去了另兩個地方找,都是空空如也。
宋誌剛如遭雷轟,剛提起的一點勁頭,又被打擊的一絲也不剩。
宋婆子昏了過去,等她再醒來,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瞅著是不行了。
宋誌剛沒有辦法了,頹喪的、掙紮著又去給他媽請了大夫。
陸英來了後,量量體溫、聽了聽心跳,然後紮了一針地塞米鬆。
“剛子啊!你媽這挺嚴重啊!怕是不成了,三嬸儘力了,剩下的,就看你媽自己個能不能挺過來了。”
“三嬸,錢在那裡,藥錢多少你自己拿。”
宋誌剛一臉萎靡,心如死灰的說道。
“行,一共八塊錢,我自己拿了啊!”
陸英自己拿了錢,收拾好藥箱子,好心的勸了句“剛子,你可得剛強一點,這個家還得你撐起來啊!”
說完看宋誌剛沒啥反應,陸英歎了口氣,說
“得了,我走了,明天再來看看你媽。”
然後就背著藥箱子走了。
但是她明天沒有來成,因為當天夜裡,宋婆子就走了。
十一已經放假結束,宋盼兒早就回學校了,和錢婆子打電話時候才知道的這事兒。
她沉默了一會,腦子裡回想的,全是宋婆子和宋天賜殺死她的畫麵,還有這輩子罵自己時,她那猙獰的嘴臉。
晃了晃頭,宋盼兒轉移了話題。
“奶,你明天乾啥去?”
“奶明天和劉婆子上山,采蘑菇去,等你放假回來,奶給你做小雞燉蘑菇。”
“好,那奶你注意安全,拐棍帶著,拄著借借力。”
“好好,奶帶著。”
掛了電話,錢婆子從老房子角落,翻出了那根好久都沒再用的拐棍。
一臉笑意的揮了兩下,準備明天帶著上山。
自己得聽孫女的話,孫女的話就是聖旨,錢婆子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