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傅先生,凜寶還是個孩子,你彆……”
“閉嘴!”傅靳嵐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啪!”他放下了筷子,抬眸時仿佛會噴出兩道火柱一樣,“滾回房間麵壁思過,晚飯彆吃了!”
在這個家裡,傅靳嵐的話就是聖旨,管家趕緊把凜寶帶上了樓,路小言十分焦急,想要跟著,但卻被傅靳嵐拉著手腕出了傅家。
手腕上的疼痛不停地撞擊著她的感官,疼,很疼,她越是掙紮,手腕的力度就越大,她幾乎是被拖著出來的。
傅靳嵐發了狠的把她推到柱子上,慣性讓路小言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後背火辣辣的疼,但是她也顧不上了。
“路小言,我警告過你,你沒有資格做他們的媽媽!”傅靳嵐紅了眼,處於隨時都會爆發的邊緣,路小言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也不敢眨。
“我,我沒。”良久,她才顫顫巍巍為自己辯解。
“滾吧。”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傅靳嵐就倒進了胃口,還以為她能有所長進,看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沒用。
路小言像得到了一塊免死金牌一樣,趕緊徹底,但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還是怯生生地語氣,“我明天還可以繼續當凜寶的家教麼?”
她的視線從傅靳嵐的臉上掃過,但是又害怕他不高興,所以隻停留了一秒。
傅靳嵐冷冷地瞪著路小言,然後頭也不回的回去了,隻留下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她是不是連這唯一的一次可以接近孩子們的機會都沒有了?
路小言宛若行屍走肉一般走在街上,滿腦子都是六年前母子分離的場景,她剛生下孩子,卻隻能親眼看著孩子被抱走,那種無能為力和撕心裂肺,至今還記憶猶新。
本以為六年後的相遇是老天可憐她,結果還是被她搞砸了。
雙腿發軟,眼前一黑,路小言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前傾,她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膝蓋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感,她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許是心疼大過於身體上的疼痛。
路小言雙手撐在地上支撐著身子,剛才在席間她心事重重,根本就沒怎麼動筷子,結果導致了低血糖發作。
身後一束光照亮了路小言的周圍,她的視線也慢慢從漆黑中褪去。
管家從車上走了下來,禮貌的問好,“路小姐,傅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路小言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仍舊未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就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隨便任人擺弄。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上了車,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家,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在床上了。
“唉。”無數個日夜她都是在唉聲歎氣中度過的,隻要一想起有關孩子和傅靳嵐的事,她的心就忍不住狠狠抽動一下,然後揪在一起,壓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啪嗒,啪嗒。”
眼淚不受控製地打在窗台上,她看著手機裡偷拍的照片默默流淚。
她身為孩子的母親,竟然連一張孩子的照片都要偷拍才能得到。
“不行,她想要陪在孩子們的身邊,哪怕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第一次,她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比堅定的念頭,她已經錯過了他們的六年,難道還要繼續錯過下去麼?
無論傅靳嵐如何對自己,她都要這麼做!
與此同時,傅靳嵐也站在窗邊,冰冷的眸光看著月色,竟然有一絲的落寞。
原諒那個女人,讓她重新回到孩子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