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燦見寧阮盯著自己碗裡很饞的樣子,又夾了一撮,“吃嗎?”
“有你的口水,我才不吃。”寧阮說。
論現在父親寧南心裡的陰影麵積有多大,一萬字草泥馬奔騰那麼壯觀。
最後寧阮還是吃了。
寧立恒問王胖子“小胖胖,聽你口音像是山西那一帶的,你怎麼跑來帝都過年呢?”
“我……我來賣粽子,賣完了就回去。”
噗嗤——
寧阮嗆著了,喝了一口水這才緩過神,朝王胖子暗自豎起大拇指。
趙燦道“寧阮,我給我這碗麵太多了,我今晚估計得好好運動一下才消化得了。”
寧南猛然抬頭看著趙燦,如果眼神能殺人,趙燦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現在這個點了,竟然敢跟我女兒說運動的事情,有點過分了。
“行啊!待會你就去跑步,圍著紫禁城跑一圈,就消化了。”寧阮說。
趙燦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看來是我想多了——寧南。
沒辦法,自己的女兒哪個做父親又舍得她吃虧了。
大半夜的各自吃了一碗寧阮煮的宵夜,心裡麵舒坦了。
“趙公子現在可以直說了嗎?要是在故弄玄虛,休怪我不客氣。”寧阮道。
趙燦點頭,眾人再次回到案板前看著那副曠世之作。
趙燦也就不賣關子了,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寧老剛才我說錯了,不是指這幅畫,而是指你說的這幅畫描述的是長安的雪景,我覺得應該是杭州的楓橋。”
“杭州?楓橋?”
所有人看著趙燦堅定的眼神。
寧阮想了想,很慎重的問“阿燦,你是如何看出這是杭州的的楓橋?”
“我……猜的。”嚴肅的表情突然揚起尷尬笑容。
“……”
“猜的?”
“我去,趙燦你找死啊,大晚上的戲耍我們,還讓我給你煮麵,我打死你!”寧阮那個氣得,在院子你追著趙燦跑了好幾圈。
最後手上也多了幾道掐痕。
再次回到案板前,寧阮看著趙燦那隻滿是掐痕的右手還在畫卷前比劃,心裡就想要。
她覺得趙燦挺正經的一個人,剛才那麼嚴肅一個場麵,一絲不苟的分析,到頭來竟然一句“我猜的。”真是欠打。
寧立恒說“阿燦,你這幅《踏雪圖》你拿回去,我收下這幅李清風的山水畫就行了。”
“這怎麼行,明明是寧阮給你買的,你收好,我可不能要。”
“哈哈哈……阮兒買的可是李清風這幅畫送給我,至於藏在下麵這幅《踏雪圖》斷然不能算,而且你憑本事獲得的,你值得擁有它。”
“這不行,不行。”
“哦,你不要是吧?那這樣我收起來,明兒捐給故宮博物館。”
“啊?那還是給我吧,我看中的。”趙燦收起踏雪圖,他可沒那種大公無私的博愛。
寧立恒笑了笑,道“不過嘛……你說的是楓橋,這個還真有點像。”寧立恒腦子裡浮現出畫卷中紅衣女子的背影,很熟悉。
“罷了,歲數大了,想不起來了。”
“寧老,寧叔,董阿姨,天色也不早了,我和胖子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拜拜。”
“記得請你姨婆來。”
“儘力。”
“你們睡吧,我今晚……咳咳咳……回公寓睡。”
寧阮想溜,寧南叫住,“太晚了,彆出去了。”
寧南是怕自己女兒出了這個家門,跟趙燦廝混。
“你的事你最好少管,讓開。”
“反了你了,管不了了?你信不信我?”寧南揚起巴掌做勢要打下去。
寧阮無懼,“又想打我?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們父女倆就恩斷義絕!”
董珍趕忙出來打圓場。
寧南一拳揮在門上,指著寧阮嗬斥道“你說說你一天天惹出多大的事?上次三環路上的事才過去多久?你一個女孩子,跟人家是三環路上上演撞車戲碼,你知道影響有多惡劣嗎?啊!”
寧南越說越氣,“還玩槍,沙漠之鷹啊!”
“我喜歡,我防身用,怎麼了?看不慣你彆看啊!我公寓還有兩把,怎麼了,不服啊!”
寧南氣的咬牙切齒,“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女兒!”
“夠了!”
寧立恒怒吼一聲,“你也該自我總結了,一心撲在工作上,結果呢?還不是被古溪風給比下去了,拿出點能力出來啊!工作上沒個本事,家庭裡也乾不好,你除了吼人,你會說什麼啊!”
“爸……”寧南知道寧立恒最寵溺寧阮了,很苦惱。
“好了,彆說了,阮兒有分寸。”
“嗬。”寧阮不屑的瞄了一眼身邊的寧南,雙手插兜,大步離開院子。
寧立恒知道是去找趙燦了,趙燦的為人他還是很清楚的,不會傷害自己的孫女。
寧阮更擔心自己的兒子,如今敗給了古溪風,又從魔都退了下來,寧南的前途一片渺茫,如此也隻有看家裡老頭子怎麼安排了。
“李清泉要來帝都了。”
“什麼?”寧南錯愕,“是您的意思?”
“青姨的意思。”
“青姨?不是……李清泉怎麼就站在青姨那邊去了?”
“哼!你傻啊!”寧立恒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寧南,“阿燦在哪兒?阿燦在江寧讀書啊!青姨也在江寧生活,這能不在一起嗎?總之很快就會對外公布他來帝都就任的公告。”
哎——
寧立恒看著兒子受挫的樣子,很揪心。
頓了頓,寧立恒說“李清泉來帝都,意味著他的位置空下來了,收拾心情,好好過年,彆再給我嚷嚷,你年後就去江寧就任。”說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