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馭著真菌的死者,字麵意義上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怪誕,卻確乎欣喜地朝眾人,招了招殘缺的手掌。
遠處,那些被撕碎的感染者也已經重新開始了拚接,並將人類盜匪的殘骸進行著搬運。
……怪不得它們麵對那種輻射蠍子毫無懼色,說白了,這玩意兒對它們也毫無威脅。
“那些蠍子把我撕碎以後我發現我居然沒事就爬到這個地方了……沒想到你們也回來了,還真是有緣重逢啊。”
賈格爾拿著一條胳膊,安德烈端起整個下半身,白無一又扯起半條胳膊把慘不忍睹的許無前跟拚拚圖似地重新拚湊了起來,這些身體部位並不完整,但眾人並不擔心……畢竟,那些真菌正在自行緩緩生長,雖然是令人膽顫的一幕,但放到許無前身上,便成了令人安心。
特彆是白無一,本來以為還是死了一個結果這下己方全員0……呃,重傷一蘑菇0亡,也真是奇了個跡了。
“蠍子都不見了啊。”
“這也是當然吧,那些蠍子感覺和那些風沙也有克製關係,你不覺得它們尾巴上的火一看就很容易被吹熄嗎?”
“不管有沒有克製關係我感覺都不會願意赤身站在那種環境裡麵吧……”
一邊等許無前恢複,一群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而當這名“因禍得福”的藍衣死者重新站起,眾人才開始一起討論下一個重大問題
“話說,車沒了咱們咋回去。”
“這附近也不是沒基地……找人‘借’唄。”
“還有許先生……他衣服也沒了……!”
啊。
因為許無前之前的狀況確實有點慘烈,他目前是處於一個衣不蔽體的狀態的,安娜還好,剛剛成年的宮野小姐現在雙手蓋臉完全是一副非禮勿視的狀態。
其實白無一倒是覺得沒啥……畢竟許無前現在駕馭的是真菌的身體,身體結構屬於抽象派,與其擔心能不能過審的問題,不如擔心會不會對精神的重度汙染。
“嗯……我乾脆把這身脫了換身黃衣的,之前不是還有提前就被射殺的家夥嗎?”
許無前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然後再去他們的基地裡偷個車開開,問題不大,話說我好久沒脫過防護服了……”
“洗澡……”
“沒法……我這情況你就彆……哎……”
好吧,在廢土、還是這種情況的廢土情況下要求彆人保持衛生可能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搜刮了之前承載車輛的遺骸,帶著劫後餘生的大慶幸,和對某些事的閉口不談,大家跟著不知為何(zhongsuozhouzhi)垂頭喪氣的許無前一起,走上了黑吃黑的旅途。
……
當白無一一行人穿過熟悉的山脈,看到熟悉的風景的時候,還是多有感觸的。
依然是熟悉的森林,依然是熟悉的風沙,滿載而歸的拾荒者卻“雙手空空”,輕鬆愉快地踏上了歸途——隻帶了一身毒膠,一袋封閉的水袋、外圍被毒膠剛剛浸泡過。
之前車輛上的物資都被巴蒂禍害完了,倒也無事一身輕。
白晝以它洶湧的喧囂掩護著車輪的行進與引擎的扯動,令這一輛嶄新的越野以前所未有的疾速在林間奔馳。
來的人是5個,回去的也是5個。
藍衣死者……不,現在該說黃衣,在森林之前與眾人告了彆。
“挑了輛最好的。”
“是啊,那群菌子還不會開車呢,也是好事,真讓它們會開了怕是也不怕這膠水了。”
在森林之前,與眾人告彆的許無前看向自己開來的這輛最貴、最快又最嶄新的越野,頗有些得意。
而白無一也是輕笑著回應的
“是啊,菌子可不會開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