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藏青色簡練獵裝從三樓的樓梯口一點點出現在白無一視野內,隨後,是一雙熟悉的幽藍色眼睛,最後是一把漆黑的16號雙管霰彈槍的槍管。
阿多尼斯莊園之主約瑟夫·金利斯,扮作了一副獵人裝扮,簡直如感應到了白無一的存在般,如此恰巧地出現在了狹隘的樓梯口。
金發碧眼的腐國人微笑著,把背上的霰彈槍順暢取下,對準了白無一……
“碰。”
“……這可不太好笑。”
“嗯……我以為這是對您大早上端著一把獵槍堵在我前麵的回敬?不過,白,你來得正好。”
那一聲“碰”是約瑟夫用嘴吐出的音節,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同樣端起槍對準對方的白無一差點把手中扳機按下了半截,當約瑟夫輕笑著把手中槍撇向一邊的時候,白無一隻覺得背後已經不知是被冷汗還是雨水徹底打得濕透。
“今天,有一個大活動,”
約瑟夫慢悠悠地說著,目光緊盯著白無一,那種高高在上的站位讓他的注視與其說是注視,不如說像瞄準
“那就是……狩獵。”
“……是嗎?那獵物是什麼?我們?”
“不不不,您在說什麼呢,”
站在樓梯上的腐國人輕笑著,似乎被白無一的猜測逗樂了,肩膀都輕輕顫動著,讓白無一擔憂他會一不留神把子彈射出槍膛
“所謂獵物當然是野獸,人類不應該是獵物,至少對於人類如此,您一向很明白這一點不是嗎?”
“哦。”
無視對方一如既往似乎添加了不少毫無意義的“藝術加工”的話,白無一有些焦慮地依然撥動著扳機,感受著時間一分一秒都流逝
“必須是現在嗎?我要找弗菲利克斯的母親一趟,昨天你不讓我們去看人……今天應該可以了吧?”
“您在遇到糟糕的狀況的時候很容易心急,這是一個缺點……”
腐國人歪頭,似乎稍微有些沮喪地看著白無一,同時也盯著他身後瑟瑟發抖的風信子,半晌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
“一心急,您就沒什麼興趣去享受接下來的活動了……不過很可惜,菲利克斯夫人不在三樓,那裡是我的個人房間,就算去那邊,得到的也隻有一些實在是無關緊癢的過往以及不一定可以帶出來的小玩意兒罷了。”
“什麼?那我母親到底在……”
“她已經痊愈。”
約瑟夫攤開沾著些許紫色汁液的手套,明明一身獵人打扮,但一聯係到他本人,這種姿勢就莫名顯出了些從手術室中走出的醫生的作風。
他臉上溫和的笑容,可以說是燦爛的
“但,情緒低落……弗蘭克先生,我想您一定是明白的吧?這一切是為什麼……所以,我尋了幾句好話,請這位溫和的夫人到了我個人的庭院,請她在裡麵走上一走……”
“……”
該死。
白無一已經取得了三樓的探視權,但是,庭院,這又是一個被規則明令禁止進入的地方,他要怎麼才能得到進入裡麵的資格?
就在他腦中幾乎有些混亂地尋覓著答案之際,幽幽注視著他的約瑟夫,則仿佛一眼窺見了其思維中困惑的問題一般,輕飄飄吐出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