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樂評人雖然惡意但是沒有很惡毒,沒讓楊景行給祖國抹黑太多,應該不至於萬人唾罵。不過浦音作曲係估計得氣壞,係裡之前還把這個考金當成友人呢,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窗外天空已經蒙蒙發白,楊景行抓緊時間給女朋友打電話。何沛媛可能是上午在國際名園洗床單搞衛生累了,到晚上了接電話就顯得慢吞吞懶洋洋“你起床了?”
“都準備出發了。”楊景行嘗試先發製人“你也不打電話叫我起床!?”
“忘了。”何沛媛好閒散的“我在蕊蕊新家幫她打掃衛生,好漂亮好漂亮……”
王蕊怒火中燒的聲音立刻冒了出來“好哇?好哇!我不廢話了你自覺點……”
何沛媛的聲音也隨之高亢“又沒說你在旁邊,自己說話了想怪我?”
楊景行的時間可不夠女生間吵一架,他連忙轉移話題“你們吃飯了沒?老畢呢?”
“還沒吃。”何沛媛有點可憐呢“累了三四個小時了……”
王蕊又叫起來“你彆冤枉好人啊,自己不肯去!”
楊景行問“新家打掃什麼衛生?”
何沛媛解釋“好多地方有灰塵地上也不是很乾淨,我們用毛巾慢慢擦,不然家具進來就不好弄了,水好冷。”
“辛苦辛苦了。”楊景行簡直感激“回去後要看看你們的勞動成果。”
“阿怪!”王蕊又叫“媛媛說你丟人丟到西半球去了。”
楊景行笑“你們注意安全,那邊黑燈瞎火的。”
“比原來好多了。”何沛媛又讚歎“老畢快到了,幸福呀。”
王蕊又在抗議“我自己打,阿怪你接我的!”
楊景行小聲點“早點回家,我到那邊了再跟你說。”
“嗯。”何沛媛屈服還是義氣“蕊蕊有事問你。”
“怪怪。”王蕊真如三零六一直認定的越來越惡心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自己老實交代。”
楊景行不懂“交代什麼?”
“快點!”王蕊有點審問技術“那邊幾個人發微博了,不要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楊景行真無聊“知道了還問……”
王蕊急切“媛媛她要聽你說,要你再說一次,她上午沒聽夠。”
何沛媛也叫喚了“我一次半次都不想聽。”
王蕊歎氣“果然是擁有的都不知道珍惜……”
何沛媛也催“有話快說他還趕車。”
“是不是好姐妹?”王蕊威脅語氣“我告訴你,你們再這樣媛媛就要失民心了,好消息都不跟我們分享了,快點彌補,我做好事幫你傳傳話。”
楊景行氣憤“明明是你們喜新厭舊把我棄之如敝履……”
“沒有,不是!”王蕊很給麵子“你是莫羅是吉米周是普拉達,是最新限量款。”
何沛媛受不了“你們惡不惡心?”
楊景行連忙正經“昨天是還行,他們也高興,不過對我而言還不如看你們排練有意思,不賞心也不悅目。”
王蕊乾嘔起來“……這種話我說不出口,你讓媛媛轉達吧。不耽誤你了,你跟媛媛說。”
何沛媛太不給麵子了“你掛呀,沒什麼說的了。”
“那我掛了!”王蕊嘿嘿著又“我要不要回避?”
何沛媛講電話了“不說了,你彆誤點了。”
楊景行嗯“早點回家,老婆拜拜。”
何沛媛拜一聲就掛了。
文付江真是周到,還帶著幾個人來給楊主任送行,順便知會一下樂團的決定是留六個人下來繼續後續工作,其他人按原計劃下午登記回國。樂團也看報也上網,真是可喜可賀的一片叫好。“唯一讓人擔憂的是作曲家會不會長期陷入無法超越自己的痛苦,因為超越他自己就是超越時代”,這種的不要臉的話主團前輩們根本無法複述出口,隻能含混表達一樣。
當然也有個彆的質疑聲音,但是那些反對意見都完全不在點子上,前輩們讓楊景行千萬彆往心裡去,老還說不遭人嫉是庸才,能讓知名樂評人撕破臉失了態也是本事。
楊景行並沒在意那些事,抓緊趕車。
車站挺近的,站內外人也不多,尤老師讚歎真是跟電影裡一樣呢,可惜沒時間觀光了。上車發現硬件也不錯,不過尤老師還是覺得不值票價,在國內夠最南坐到最北了。估計美國人也嫌貴,一等座空出來很多簡直像包車,而且有免費咖啡和無線網。尤老師很快地邊享受邊工作起來。
楊主任倒先認輸了“休息一下吧。”
尤老師遺憾“有臥鋪還可以睡一下,這裡也不方便。”
楊景行坐著就行。
車子開動半個小時後,楊景行起身離開座位,好像是去行李架那邊檢查了一下,然後就近坐在旁邊的空位上拿出手機來玩。
閒玩了一會後,楊景行還是低頭在撥號界麵輸入了陶萌在班級通訊錄上的美國聯係電話,按下撥打鍵後放在耳邊,唉,才幾秒中好像就打通了。陶萌也沒弄個彩鈴,響的就是鈴鈴的撥號音。
六次撥號音之後,電話接通了,隨之傳來陶萌精神的聲音“喂,你好。”
好久不聯係的老同學,楊景行陪著笑“陶萌……我楊景行。”他現在很少需要自我介紹了。
“是我。”陶萌確認。
楊景行組織一下“……昨天太晚沒給你打電話,跟你說聲謝謝。”
“不用客氣。”陶萌成長出新語氣了,乾脆甚至果斷,還有疏離的禮貌。
楊景行拉扯下嘴唇“……謝謝。”
“不客氣。”陶萌的聲音中好像多了點熟人的親切“沒彆的事我掛了。”
楊景行得想一下“……好,拜拜。”
“再見。”陶萌這兩個字說得端正,似乎透著商務味的通話愉快,然後電話就斷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