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音階狂潮!
下午還有一場算是壓軸的講座何沛媛是聽不到了,十一到十二點這場估計也隻趕上一半。不過也可以了,何沛媛就當是為六位評委中的唯一女性捧場。
如歌網上對這次六位評委的文字介紹何沛媛是早就看過的,但是坦白說,介紹中列出來的那麼些作品她就看過三部半影片和一點電視劇的零星片段,並不是她閱片量少,不信從評委介紹中點進去如歌的影評頁麵吧,一多半的評委編劇作品都沒有像樣影評,這還是如歌網發動了用戶做麵子工程之後的樣子呢,之前,嗬,好些片子都沒建檔。
不過下午這位女評委在上世紀的那部人文藝術片,何沛媛雖然沒留在電腦裡但可以說自己當時就覺得“挺不錯”,對畫麵至今還有印象好像挺漂亮的,雖然她並不怎麼愛看文藝片,但是又覺得這片子很樸實,不像有些導演為了農村而農村為了落後而落後為了愚昧而愚昧。
楊景行給女朋友講一些如歌網上沒寫的情況,片子是媛媛十二歲時改編自小說拍攝,首先是在國內獲獎,但是那時候院線剛被市場衝擊,可能對國產獲獎片有什麼刻板形象就導致片子在國內基本沒能商業上映。然後呢,片子被五十萬賣給日本片商,在日本得了四億日元票房,那可是十年前呢。
這一說,何沛媛想一想,哎,好像是挺符合日本人口味的哦!
楊景行還有何沛媛沒關注的八卦,這部片子是夫妻檔,然後導演丈夫和編劇妻子一直就這麼合作下來,這些年生產的好幾部影片雖然沒有當初的驚豔,但是風格沒變,還是很樸實美的,獲獎也很多,並且劇本故事方麵的獎項占多數。
所以說是著名編劇並不是吹捧,人家現在現在是全國文聯領導。丈夫當然也是著名導演,現在是全國電影家協會領導。像孔亞飛這種已經鑽錢眼子裡出不來的就沒資格叫著名導演了……
何沛媛就問“憑什麼四零二還是著名音樂人?”
楊景行氣呀,那是一些不了解情況的電視人的口誤,自己靠《死去活來》分了多少錢他們知道嗎?至今還在分呢!憑什麼被著名?
無賴的顯著特征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何沛媛可不一樣了,她時刻自省,自己想著名還著名不了呢,這些劇作家什麼的肯定也是以文人自居的,那麼“如果你隻介紹我是你女朋友,他們第一印象會怎麼樣?想什麼?”
楊景行哼“還不就就是想……真便宜了這臭無賴。”
何沛媛皺眉噘嘴揚起拳頭也止不住笑“……不是你,怎麼看我?”
楊景行要後悔了“都不準看,我老婆。”
何沛媛真不開心了,蹬腳“說真的!”
“說真的……”楊景行至少從實招來“看媛媛的第一眼的確會覺得很花瓶,太花瓶了。”
何沛媛氣鼓鼓……
緊趕慢趕,到酒店也十一點一刻了。峨洋窮嘛,勉強弄了個三星級。大體看起來倒不錯,廣場宏偉,畢竟都是外環外了。
哈哈,還行嘛,酒店大堂就有“峨洋杯原創劇本大賽”的歡迎語指引牌,電梯上六樓。
樓道沒見到峨洋的人,就有兩個酒店服務員在值班,還挺負責要邀請函或者入場卷。楊景行也有準備入場卷,再打聽有後門嗎。
這百人會場還挺豪華的呀,後麵空了兩三排,楊總帶著女朋友默默坐到倒數第二排中間,都直接進入聽課狀態,沒引得幾個人回頭。
年逾五十的女劇作家好像一點都不愛美,已經老態儘顯了,感覺也不太會講座,低頭比看聽眾多,不過簡單幾句就聽得出來是在認真分享想法和理念,主題思想大概是以人為本。
七八十個聽眾的組成何沛媛是了解的,主要就是參賽人員和峨洋員工,還有一些通過如歌影評活動獲得入場卷的網友。為了撐場麵,這個講座是允許進入正式比賽環節的七八十個投稿人都來參加的,但是要食宿自理,所以就沒來幾個人,其實連進入決賽的三十六個本子都沒到齊。
人少了會場就很安靜,台上女劇作家也根本不搞什麼互動,看一眼稿子想一下再講幾句,台下人也能及時消化無需討論。
在女朋友的明確要求下,楊景行也全程認真,都不多敢多瞄姑娘。不過也沒多久劇作家就謝謝大家了,時間還掐得挺準。
聽眾鼓掌,隻聽了二十來分鐘的何沛媛好像也有所得。楊景行就直接起身往前,龐惜是從中排起身朝後走,這兩人擦肩而過
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第一次見麵,楊總也不需要人介紹,老師叫得特彆恭敬,對另外兩位捧場的劇作家也一視同仁,非常抱歉自己沒能陪同。
好說好說,劇作家們都了解楊總也是傑出的文藝工作者,還要表揚感謝楊總支持一劇之本呢。現在是泥沙俱下愈顯浮躁呀,能從源頭重視影視藝術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是,楊景行考慮的也是時代巨變之下的技藝精神思想的傳承,諸位老師能這麼大公無私分享教導真是難能可貴。
挺投緣呀,楊總看了看時間冒昧邀請幾位老師一起吃頓便飯吧。小武和小趙跟老師們已經非常熟悉了,小武跟秦老師還有淵源的,小趙這個孩子很聰明很受人喜歡,那麼龐總呢?
楊景行朝那後麵招手,何沛媛的嘴唇是提醒正跟自己講話的龐惜“叫你。”
龐惜起身但是保持彎腰又講了兩句後就朝前來。
楊景行繼續招手並且明確表情,何沛媛就猶豫起身。也不請示老板,武明楊和趙程迪已經開始聯係另外三位老師了。
為了考試,何沛媛今天是米色皮革板鞋加淺藍修身牛仔褲搭配一件紅白色運動衛衣,丸子頭還沒放下來,沒什麼花瓶做派的,但還是吸引很多持續或者斷續的目光。
楊景行接了女朋友幾步,扶後腰的做作搞法,先介紹主講人“這是瞿老師。”
何沛媛鞠躬“老師好……”看見老師伸手就雙手接上去,跟男老師握手就是幾個指尖。
十二點一刻就在酒店包廂裡坐下了,瞿老師還在講他父親是當過多年鄉村放映員的,那個年代的生活他們這一代隻是淺嘗輒止,所以朦朧的辛酸中又帶著點美好向往,而對改革開放之後出生的年輕人而言就根本無法理解了。
何沛媛就有思考了,問男朋友“如果要在這兩個時代的人之間建立情感共鳴用什麼橋段好?”這比《安之若素》要跨越幾百年的簡單多了吧。
咦,何小姐本來悶著聲挺淑女的,一說話就引得諸位劇作家一起思考。秦老師首先專業,可以用一個什麼物件來溝通,爺爺傳給爸爸,爸爸傳給兒子。嗯對,親情是一個方麵,愛情也是恒久的話題。
有一位劇作家還高鐵上肯定趕不到,好在第五位是在菜上齊之前就進了包廂。這時候已經是劇作家給同行介紹楊總的女朋友了,對了,還不知道何小姐做什麼工作?
難怪呢,就覺得何小姐氣質不凡,原來也是文藝工作者,這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呀,交流,交流!
交流不了多大會,很快就一點了,必須得走了。文藝界的事,這時候已經親密到有本子勞煩何小姐斧正,當然了楊先生的音樂會也一定要拜聽。
一出包廂,楊景行原形畢露“我老婆是不是花瓶?”
何沛媛不屑“文學沒有門檻,誰都可以說幾句。”
楊景行也敢瞪女朋友“什麼意思?”
何沛媛咦嘿嘿“……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