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忐忑“您這話說得太重了。”
秦世貴嗬嗬了一下後臉上又趨於嚴肅“說話不打緊,關鍵是做事,我其實不喜歡耍嘴皮子的人,喜歡做事的,乾實事的。”
楊景行點點頭。
秦世貴又笑一下“想做點實事不容易呀,有體會吧?”
楊景行不太懂“我……彆說沒挑過大梁,小事都沒起頭過,一直都是老師同事照顧著。”
秦世貴肯定點頭,看楊景行“那你更不容易,在上麵做工作調一下砝碼可以平衡,你在下麵做,要有千鈞之力才穩得住。”
楊景行雲裡霧裡的,但又不想露怯“您說的有道理……”
秦世貴繼續“所以說態度決定一切,立場可以有不同,我們把事情做了才是目的,未必竟如人意但求問心無愧。”
楊景行隻能深重點頭了。
“啊。”秦世貴一拍膝蓋想起來家常事“晚上閆副主編和張景春也過來,我要感謝閆副主編呀,上次和他見麵都沒時間隻喝了一杯茶。”
楊景行隻能說“那晚上算我的。”
“不行。”秦世貴都哈哈了,又輕聲點“我聽閆副主編說,你民族大學的朋友要畢業了。”
楊景行大方承認“是,就是為這事求閆主編幫忙。”
“搞新聞挺辛苦呀
。”秦世貴有點皺眉,又笑“院裡去年剛成立一個網絡信息中心,這個東西很重要我們也很重視,可是缺人手,缺思路開闊專業對口的年輕人,我想跟閆主編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你景行的朋友忍痛割愛。”
楊景行這下聽懂了“謝謝您關心,不過大學生還比較浪漫,滿腦子都是天下大事,一心就要投身進去,勸不住。”
秦世貴哈“好,好!這麼一說我更確定是你楊景行的好朋友。”
楊景行嬉皮笑臉“不過您話都說了,我不能放過這個寶貴機會,保不準以後可能還要為這事求您幫忙。”
秦世貴點頭“隨時說話。”
楊景行似乎感動了“謝謝您。”
書記主任背地裡就搞這種勾當,真是自己都沒臉呀,車裡安似乎尷尬地靜了一下,秦世貴又接起來“天下大勢,景行你認為音樂工作者文藝工作者該不該關心?在這個和平年代。”
楊景行琢磨“各行各業都應該關心,不過您說的肯定不是這個淺層意思。”
秦世貴點點頭,然後還醞釀了一個滿臉嚴肅“文化和政治經濟緊密關聯相互作用,成功的政治形態和經濟建設能產生優秀的文化產品,也可以反過來,如果沒有成功的文化那我們就有問題了。”
好大的命題呀,楊景行不敢出聲,甚至不敢點頭,可是好像又被書記盯著的,他隻好在深思熟慮的樣子後說“新中國成立之後有很多優秀的文化形式和作品。”
秦世貴卻是憂心的樣子“可是我們很多的同事,甚至是領導同誌,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唯西方文化馬首是瞻,音樂工作在他們的話語裡就是西洋音樂工作。”
這個嘛,這鋼琴藝術中心主任就要屁股決定腦袋了,楊景行有膽量“也是為了借鑒經驗吧。”
秦世貴近乎質問“什麼經驗?”
“運營……”楊景行嘗試中立“市場經驗,我覺得。”
“景行。”秦世貴眼神好像有點嚴厲“具體講一講,你是怎麼看待這個事情的?”
“沒怎麼想過這些。”楊景行真是兩眼一抹黑“文化有交流的屬性,也要麵對競爭……”
從王府到亞運村的距離不算短,交通狀況也沒比浦海好,所以這一路楊景行可是聽了不少黨的教誨,很有收獲。而作為書記口中實踐驗證了民族音化實力的作曲家,楊景行也被要求現編了一點自己的相關淺薄看法,也算有得到重視吧。
中央民族樂團的門臉要比浦海民族樂團更當街,沒有那種花園和曲徑通幽,不過也並不氣派豪華,停車位置好像十分有限,後麵還有四五輛不知道夠不夠。
車還沒熄火,秦世貴自己開左邊車門動作挺快,探頭出去就大聲“老吳。”
“秦書記。”來人好像沒看清車內情況,從台階上下來是過車尾右邊來的,發現秦世貴在左邊後就快步繞過車頭去,也得握手,好像不是什麼親密朋友。
楊景行開門拉門又開門,安靜下車,繞過車頭往旁邊一站聽老吳邊詢問書記邊跟後來車輛揮手致意。其實隻要是個學院派民樂從業者就不會不認識這位大胡子加蓬亂爆炸頭的指揮家吳承偉,也不可能認錯,但才入行幾年的小年輕還資格在這時候跟著名大指揮家藝術家自我介紹。
“……跟你可不講客氣,拖家帶口都來了。”秦世貴嗬嗬著轉眼看見“景行,過來。”
本就站得挺近的楊景行隻能邁半步算是動了。
秦世貴還沒鬆開吳承偉的手呢,隻能左手拉一下作曲家的手膀跟指揮家說明“聽說我們吳指揮有時間,景行就等不及了要過來,要不是等我們肖副院長,景行這會早就在跟吳指揮請教藝術了。”
真是大冤枉,可楊景行不敢叫屈,還是畢恭畢敬“吳指揮您好,很高興見到您。”
第一次見麵嘛,著名指揮家還算是多麵手民樂演奏家又是個美術收藏鑒賞家的吳承偉多年輕人要多觀察一下,然後才點點頭給笑容“歡迎啊。”伸手握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