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境並不貧窮,他也不是文盲,讀書“頗能記憶”。}
{造反大軍的基本群眾依然是饑民、難民,隻不過骨乾力量是叛卒、逃卒、驛卒、響馬。}
{而這六種人轉化為造反者,是陝西各種社會矛盾,天災人禍激化的結果。}
{明末田賦加派,一律按畝分攤,陝西比彆地受害更甚。因為陝西土地貧瘠,民生窮困,加上連年災荒,人民已是饑寒交迫,官府卻仍敲骨吸髓,不顧人民死活。}
{崇禎二年行人司行人馬懋才向朝廷報告陝北的饑荒:
如安塞城西有糞城之處,每日必棄一二嬰兒於其中,有號泣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糞土者。
至次晨,所棄之子已無一生,而又有棄之者矣。
更可異者,童稚輩及獨行者,一出城外,便無蹤跡。
後見門外之人炊人骨以為薪,煮人肉以為食,始知前之人皆為其所食。
而食人之人亦不免數日後麵目赤腫,內發燥熱而死矣。}
{除了連年災荒,還有官府的催科。}
{崇禎雖然把救荒當作首務,但並沒有采取相應措施,也沒有督促地方官全力救荒,致使事態日趨惡化,以至無法收拾。}
……
大隋。
楊堅看到人相食的慘劇,便知這“起義”不能善了了。
“如此說來……這些造反隊伍的核心力量是大批嘩變的士兵……”
獨孤伽羅撚著手裡的針線,低頭道:
“逃卒、叛卒……”
“經過正規的訓練,手中掌握武器。”
“與一般饑民、難民迥然不同。”
“這是一夥知根知底的流軍……”
楊堅撫案歎息。
“又是彼知己,己不知彼……”
“剛走了皇太極,又來了個李自成……”
“天命已失啊。”
……
【南京刑部左侍郎武之望本已因年高申請致仕,在南京任閒職,因熟悉邊事而被調任三邊總督,結果無力鎮壓義軍,自殺而死,時年七十七歲。】
【朝廷上下群情哄然,迫切需要有人去收拾陝西局麵。】
【然而人人視陝西為畏途,都不願意挺身而出繼任武之望留下的空缺。】
【這一拖就是幾個月,沒有一名高官願意到陝西去挑起這副擔子,因為既艱難又危險,而且吃力不討好。】
【吏部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推舉頗能顧全大局,對軍事一竅不通的左僉都禦史楊鶴,出任陝西三邊總督。】
【崇禎召見楊鶴詢問方略,楊鶴認為義軍四起原因在於饑荒,表示“剿撫兼施、以撫為主”,很容易平亂。】
【崇禎大喜,從內庫調撥十萬兩白銀和藩王捐助的五萬兩白銀、二萬石糧食用於平叛。】
……
季漢·懷帝時期
諸葛亮覺得這是一個好案例,是個經典題。
“陛下,這一句應撫應剿呢?”
劉禪覺得應該撫。
因為他覺得拿十萬兩去平西北叛亂那純純腦子被驢踢了,不可理喻!
諸葛亮看懂劉禪臉上寫的表情,笑道:
“亡命之徒揭竿相向,已養成燎原之勢,遂至不可向邇。”
“若欲剿賊,必先稽離伍之軍。”
“而欲查軍,必先給積逋之餉。”
“餉如不足,則士不宿飽,馬無餘芻,枵腹荷戈,即慈父不能保其子。”
“撫鎮怎安能製此洶洶驕悍之卒哉?”
劉禪聽得半明半悟,小心翼翼道:
“相父的意思……是要剿?”
諸葛亮笑著歎了口氣:
“饑民從賊,饑荒使然。”
“剿不易結,必須撫之。”
劉禪呆愣愣的睜著兩隻眼睛。
那是剿?還是撫啊?
諸葛亮沒說剿還是撫,隻是話頭一轉,道:
“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謂也。”
“關中一變,川、蜀、晉、楚唇齒俱為動搖,天下事將不堪設想。”
“其剿也,所斬獲皆饑民也,而真賊飽掠以去矣。”
“其撫也,非不稱降,聚眾無食,仍出劫掠,名降而實非降也。”
“但最後依然是要看帝心剛毅否。”
聽了一通的劉禪依然是那副癡樣。
相父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