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武帝時期
“無非是千金買馬骨罷了。”
劉徹才不信什麼心軟之類的鬼話。
但話又說回來。
“麵對逼迫,又一朝翻盤而大權在握。”
“如此之下還能遏製情緒不為所控。”
“這小子的心性確實硬得。”
雖然依然是看著這小麻子,從而心裡不舒服。
但劉徹得承認這小子的手段與城府確實不是同齡人可比的。
“能放不是本事,能放還能收才是能耐。”
衛子夫輕飄飄道:
“誰知是不是前明後暗呢。”
劉徹一甩袍袖。
“那也是明過,總比一直暗要好一些。”
其他不說,按律,鼇拜合該被誅族,但康熙隻殺了他兩個弟弟和一個侄子。
對於他本人,以戰功免死。
此案元凶,鼇拜無疑該殺。
然觀康熙處置,像處置犯案的宗室成員一樣將其幽禁。
此舉傳遞出康熙對鼇拜擅權的危害性還是有所把握的。
……
{康熙不殺鼇拜,是因為鼇拜雖然專擅濫殺,但主要是針對原屬多爾袞、打壓兩黃旗的正白旗官員,而且史書上也未載明他有篡弑之跡。}
{至於後來各種各樣的影視劇,如《康熙王朝》《鹿鼎記》,大肆渲染康熙突然駕臨鼇府,窺破鼇拜穿黃袍、欲篡位,那都是毫無根據的虛構。}
{鼇拜真有篡弑行為,哪怕是捕風捉影,也必然會成為他罪證中最大的亮點。}
{史料所記的鼇拜罪行,不免有康熙的大量注水,但康熙斷然不會忽視篡弑的罪名,僅此一條就可以把鼇拜一案弄成鐵案。}
{鼇拜案主要是執政權力之爭,康熙要真正親政,而鼇拜不情願還政。}
{也正是因此,康熙在案發後才讓鼇拜老死幽所。}
{而四十四年後,康熙又特地追封鼇拜為一等男,並以其侄孫和親孫襲爵。}
{之所以要為鼇拜平反,將自己欽定的鐵案翻過去,是因為鼇拜自始至終隻有“柄政獨專”的意圖,繼續操控輔政的絕對權力,但並無獲取皇權、篡奪皇位、廢立皇帝的行為。}
……
大唐。
李世民從康熙的動作裡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文帝?”
還是自己?
“一人上限全在其氣量如何。”
“如陶罐裝水必不如海納百川。”
“觀其心胸,不可限量啊。”
李承乾則有幾分其他考慮。
“阿耶,這樣不會讓旁人心生異誌嗎?”
李世民撚須長歎:
“因為他不怕。”
“他有自信可以製住一切異心。”
“不殺鼇拜便是如此。”
“除鼇拜,是因為他目無君父,染指皇權,罪同謀逆。”
“不殺鼇拜,則是告訴滿朝文武。”
“有過罰,有功賞。”
“隻對其事,不對其人。”
……
大清·康熙時期
胤礽看了眼天幕,又看了眼康熙,然後又看了眼天幕。
“有話說就是了。”
康熙看著眼睛飄來飄去的兒子無奈道:
“朕還會瞞你什麼嗎。”
胤礽摸了摸眉毛,開口道:
“既然鼇拜主犯都能赦免,為什麼汗阿瑪要將班爾善等從犯俱都處決呢?”
康熙一聽便知,這傻小子還是沒看透其中奧秘。
他也不想繞什麼彎子了,直言道:
“索尼死後,朕讓班爾善以領侍衛內大臣拜秘書院大學士。兩職一肩挑,不比輔政大臣權力小。”
“然而,集兩種機要大權於一身的班布爾善,卻與鼇拜結黨營私,凡事私下定議,然後施行。”
康熙望著天幕,平靜道:
“班布爾善是真正有野心的。”
“他是皇族,是開國太祖的直係孫輩。”
“他與鼇拜走得近,也是利用鼇拜為前驅,自己在後盤算如何篡位弑君。”
所謂窗戶紗一層紙。
捅破了才發現這麼顯而易見。
胤礽此時反過味兒來。
難怪班布爾善被大臣們劾奏二十一條大罪,以絞刑處死,子孫皆被廢黜宗室資格。
若非查有實據,皇帝再有生殺大權,也不能對皇室王公一家進行如此嚴厲的懲罰!
皇家近支,隻有因為血腥的謀逆,才會被永遠開除出宗室隊伍。
康熙背負雙手,悠悠道:
“鼇拜罪大,但罪不至死。”
“班布爾善惡極,需徹底滅之。”
……
天幕上。
身形單薄,麵容削瘦的少年皇帝看著大清疆域。
一雙黑黑的大眼睛緊盯著南方之地。
……
【康熙十二年(1673)鎮守南方的三大藩王的奏請——平南王尚可喜的請老歸養,平西王吳三桂、靖南王耿精忠的疏請撤藩,都被康熙帝同意。】
【尚可喜請老在前,他同時請求準其長子尚之信繼續鎮守廣東,結果被康熙帝拒絕。】
【年輕的康熙,認為三藩勢力尾大不掉,對國家統治不利,決意撤藩。】
【這事卻不是康熙突發奇想。】
【清軍入關時,有一些明朝的將領向清朝投降,雖然向清朝投降了,但是卻擁有自己的軍隊,而他們的勢力在當時也不可小覷,所以形成了三藩割據的局麵。】
【而三藩所指:便是鎮守雲南的平西王吳三桂。】
【鎮守廣東的平南王尚可喜和他的兒子尚之信。】
【鎮守福建的靖南王耿繼茂和他的父親耿仲明,以及耿繼茂的兒子耿精忠。】
【三藩雖然表麵上屬於清朝,其實卻是“獨立王國”。】
【從順治皇帝開始,清朝每年要撥給三藩行政和養兵的開支,其中由平西王吳三桂的實力最為強大,朝廷撥給他的銀子也最多。】
【順治十七年為例,國家賦稅收入是八百七十五萬兩銀子,而雲南卻要支出九百多萬兩,因此,形成了竭全國財力,尚不能滿足一藩需求的情況。】
【到康熙親政之後,國家財政狀況並沒有好轉,國家的大部分款項還是被三藩消耗。】
……
大明。
馬皇後吃著堅果,忍不住吐槽著:
“這最起碼還算個理由。”
“畢竟單憑這一條,小皇帝就有足夠的理由撤藩。”
“可不像那朱允炆。”
一身鎧甲臟亂,頭發潦草,灰頭土臉的朱元璋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瘋狂刨飯!
“呼嚕嚕!唏律律!哈!”
朱元璋吃完最後一口,打了個飽嗝。
馬皇後這時才按耐不住好奇心問道:
“有那位帝君在,你怎麼還混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