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弟弟當我工具人!
半夜,他夢到了和前一段時間,吃了希約河魚的吉斯林居民們一樣的夢——
一群身著黑衣的邪惡教派信徒獰笑著向她走來,然後對她說“把你的靈魂獻給戰神吧”。
彆人說出他們夢見了這個場景的時候,喬晨曦沒有什麼感覺,而她親自夢見它的時候,才發覺到它的可怖。
從上個周六開始,喬晨曦的作息就從來沒有正常一次。今天早上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她還是精疲力儘的狀態。
儘管在利威爾聖堂祈禱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但是喬晨曦的身體狀況依然沒有起色。
詛咒的強度遠非一兩天的祈禱可以解除。和水質汙染、希約河魚導致的民眾被詛咒不同,這次的詛咒直接通過傷口進入了身體內部,這就導致了必須經過長期的休養才能有所好轉。
她估算了一下,可能至少要連續祈禱七天,才能讓教堂中的聖歌淨化身上的詛咒。在那之前,彆說戰鬥了,她可能連日常去市政廳主持例會都困難。
“我做的這一切,都有意義嗎?”
在她一次又一次在夢境中被詛咒驚醒的時候,她終於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但想到星空的那一句“晨曦姐姐說得對。我應當被當成是一個人,而不是一件工具”的時候,她又笑著合上了眼睛。
心中光明,內心就不害怕黑暗。
終於,雞鳴聲在城堡莊園裡響起,一輪紅日從東方出現。喬晨曦爬了起來,略作洗漱,讓侍女幫她換了一下肩部的繃帶。
“不知道姐姐有沒有回來。”喬晨曦已經決定,平常心對待侯爵女士可能的任何決定了。如果能不再當勒蓬城的執政官了,她會專心把心思放在賽維爾那邊。
侯爵女士的所有問題,按照實際情況去回答就好。喬晨曦相信,隻要說的都是實話,她的姐姐會合理的處置這些事情的。
沒什麼能瞞過她,也沒有必要去瞞著她。
正當她走出臥室,向會客廳走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餐廳的燈竟然是亮的。
喬晨曦把頭探到了餐廳門口,裡麵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侯爵女士坐在餐廳圓桌的主座上,一臉親切的在和那個精靈“阿誦”談論著什麼。而旁邊的位置上,阿誦的人類隨從冰冰、阿威和一個沒見過的精靈隨從則正襟危坐。
餐桌上侯爵女士的盤子中,放著一個鬆餅、一個荷包蛋和一根烤香腸,而阿誦和他的隨從們的盤中的食物已經基本吃完。一大壺牛奶放在了圓桌正中央,侯爵女士時不時親自起立為阿誦他們的高腳杯子裡添牛奶。
阿誦在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是不是詢問著他的隨從們一些問題,甚至會向侯爵女士尋求反饋。
侯爵女士的表情,根本就不像要質疑或者訓斥他的樣子,反倒是聽著他的話聽到了入迷。他根本不像是個犯了事要向領主彙報的騎士,反而像一個侯爵女士的座上賓。
“……侯爵女士,您可以想象這麼一座精靈城的商業中心,它出現在兩百多年前,就在勒蓬侯國境內嗎?如果我們真的成功解除了那裡的異變,您一定要親自去看一看!”
“我一定會去的。”侯爵女士笑著回複道,“無論是你們的冒險故事,還是騎士卡瓦達的故事,都相當跌宕起伏、蕩氣回腸。騎士康斯坦丁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一個森精靈,我還參加過他的出生滿月紀念典禮呢。他比你小一歲,有時不那麼聽話,你們可得多擔待點。”
“他比我強多了。”阿誦謙虛道,“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真的沒有辦法在黑森林中前進哪怕一步。”
“不必謙虛,騎士尚頌。”侯爵女士的聲音透著一絲和藹,“有著像你這麼優秀的騎士,是整個侯國的幸事啊。”
聽著阿誦和侯爵女士的對話,喬晨曦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對勁了。
這個阿誦不是和我在傳緋聞嗎?姐姐不是要拿他是問嗎?怎麼畫風一變,反而他們倆之間說得這麼來勁?
要知道,喬晨曦腦中的畫麵,是阿誦在侯爵女士麵前痛哭流涕、悔青腸子、請求饒恕,而侯爵女士盛怒之下剝奪他的騎士身份把他投入地牢,然後把喬晨曦的執政官大印收回然後關一周禁閉才對。
為什麼事情變成了這樣?喬晨曦尚且蒙在鼓裡。但不得不說,至少現在的情形比想象中輕鬆了許多,至少侯爵女士的心情還可以。
“但是,侯爵女士,在下就算再優秀,也無法取得您的妹妹,聖光的審判者,勒蓬城的執政官,喬晨曦的青睞。”
突然,阿誦麵色一變,伸出了右手對著斜上方,眼神寫滿了渴望。
他的三個隨從做出了幾乎同步的動作——點頭兩下,搖頭兩下,然後歎氣。
看到這個魔幻的場景,喬晨曦簡直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現在怎麼突然就開始追求我了?當我是傻子嗎?
但是轉念一想,侯爵女士沒有暴怒而是認真聽完阿誦講的“冒險故事”的原因,或許正是這個可惡的精靈還沒有直接回複和“緋聞”相關的事情。
喬晨曦並不傻,她思考片刻,腦中立馬就有了接下來的劇本,她開始理解阿誦現在在做的事情,甚至還開始有點感謝他了。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為她的樣貌所傾倒。”阿誦繼續深情地講述道,“但是她隻當我是一個特殊的馬賊。在複活節當天,這裡,您的妹妹就站在您的身旁,我在和您說話的時候,完全克製不住看向她的欲望。”
“我想,我可能真的愛上她了。”說完這一通套話,阿誦把目光轉向了侯爵女士。
“哦?真有此事嗎?”侯爵女士保持著微笑的姿態,似乎開始回憶起什麼。
而喬晨曦,此時也在思考著當時的場景。
——我記得,當時你說了一通暴論,還時不時看著我的表情。我好幾次克製著不笑出聲,但最後還是忍不住了。
想到這裡,喬晨曦搖了搖頭。這阿誦,竟然把當時在姐姐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都圓上了。
“是的,侯爵女士。當我說出‘為什麼不能想辦法解除森林中的詛咒呢’的時候,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的是輕視和不屑。”阿誦繪聲繪色地描述道,“從那時我就決心,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所以,你們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前往黑森林進行探索?”侯爵女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