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婉坐在烤魚架旁邊,背對著崔良辰暗啐道,這家夥真是個厚臉皮。心裡卻在盤算著,等回去後,必定要扣那船夫的工錢,誰叫他開那麼慢。
......
清河崔氏不僅是國公府,權高位重,更是擁有雲朝大半鐵礦,鹽礦開采權,當然名不虛傳,富可敵國。
光是那些仆人們端過來琳琅滿目的美食佳肴,就讓人嘖嘖稱奇了,更彆說佳肴下的金盞銀碟了。
崔良辰見到裴文風愣了一下,恭敬地拱手道,“沒想到在淵兄也在。”
裴文風將烤得過於焦黃的魚卸了下來,換上了一條剝了皮的兔子,這才拍了拍手,點了點頭。
裴文風這樣算是打過招呼了。
比起先前對宋安的態度來講,少了幾分熱絡。
畢竟宋安是宋羽姿的兄弟,而崔良辰對她來講啥也不是。
所以,裴文風也就不願意多理會崔良辰了。
雖被冷落了,崔良辰也不惱。
崔良辰生平隻佩服兩個人,一位是他叔父崔道勳,另外一位便是裴文風了。
他以前因著是崔國公嫡子,才高八鬥,心氣頗高,自詡“雲朝第一公子”,誰都不服。
某日聽彆人講,廣濟寺裡的裴公子皓月之姿,博古通今,方能稱雲朝第一。
崔良辰尋了一個黃道吉日,雄赳赳氣昂昂去了廣濟寺,找裴文風論文比武,結果輸得心服口服,灰頭土臉地下了山,從此以後,便對裴文風有了敬畏之心。
他此次聽聞裴文風要來雲京參加春闈,急忙托人打聽了回來,這才知道裴文風是聞喜裴氏嫡子,裴氏家主賜字“在淵”。
這世上也僅有裴文風能配得上在淵二字了吧。
於是崔良辰倒不似剛才那麼雀躍,反而拘謹了許多。
他規規矩矩地坐在烤架旁,暗地裡偷瞄著趙婉婉。
宋安瞅著崔良辰看著趙婉婉那直勾勾的眼神,突然覺得好笑,便想拿話刺他,“美景兄,莫不是趙姑娘衣服上繡了好詩好詞?”
崔良辰這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了。
哪有正經公子一直盯著彆人未出閣的姑娘瞧的呢,行事顯得孟浪了些,他連忙將眼神收了回來,紅著臉輕咳一聲,掩飾了幾分尷尬。
宋羽姿瞧著這兩人實在有趣,一個氣哄哄地背對著,一個眼巴巴地瞧著背。
突然覺得好笑,便用絹子掩嘴偷偷樂起來。
裴文風抬了抬眉,撕了一個兔腿遞給了她,臉色也舒展了幾分,“宋三姑娘這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了?”
宋羽姿的笑顏戛然而止。
趙婉婉轉過身來,就看到裴文風又給宋羽姿遞東西吃這一幕,氣得她直接一把奪下裴文風遞在空中的兔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崔良辰以為趙婉婉喜歡兔腿,連忙撕下另外一隻兔腿塞給了她。
趙婉婉嘴裡本就包得圓鼓鼓的,氣都氣飽了,此時崔良辰又遞來一隻,覺得他是在暗地裡諷刺他,她扔下手中的兔腿,憤懣不已,大聲叫暮冬過來,吩咐接下來一個月,準備的膳食裡不能有兔子!
暮冬笑著答應了這位小祖宗,又將蜜餞端了過來,趙婉婉拿了一粒吃下去,這才舒坦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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