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也實在是太能跑了。
康把子也累得夠嗆,他雙手拄著劍,像柱拐杖一般,站在不遠處,臉色潮紅道,“老……子……不……打……女人!”
宋安欲哭無淚,“你要……錢,我給你不就行了。”
康把子又朝前逼近了一步,“我大哥……教我……不食嗟來之食……”
宋安氣得跺腳,“迂腐至極!謬論,簡直是謬論!我直接給你,跟你威脅我給你,到底有什麼不同。”
康把子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至少老子付出了汗水。彆說了,跟老子走,我不會害你的。”
宋安見他手拄利劍,一臉凶樣,再加上脖子上的傷口傳來的絲絲陣痛。
很難相信這家夥不會害自己的說辭。
宋安實在跑不動了,不過沒辦法,為了小命,隻得艱難地邁著酸腿兒,扶著籬笆慢慢走著。
康把子不緊不慢地扶著籬笆在後麵跟著。
兩人隔了半丈遠,僵持著這種你追我趕的狀態。
……
宋羽姿和公輸不易順著宋安跑的方向一路尋過來,什麼也沒見到。
“那個人連黑火藥都敢賣,肯定是窮凶極惡之徒,說不定還和某些大人物扯上了關係,你那倒黴阿兄,大概率已經被那個了吧……”
公輸不易做了一個刀劃脖子的動作。
此時夜已深了,這處樹林本就僻靜,偶有幾聲鴉叫,顯得十分瘮人。
宋羽姿有些怕黑,她拉著公輸不易的袖角,爭辯道,“我呸,你少烏鴉嘴,我阿兄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再也沒人能當冤大頭買你的字帖了。”
行,為了銀子,我公輸不易忍讓一回又如何。
他換上笑臉,“得快點了,再過一個時辰宵禁了,乾脆我來算算,說不定那家夥吉人天相呢?”
語畢,他掏出噬草就地卜了一卦,見了卦象後,雀躍道,“大吉,大吉,看來你阿兄吉人自有天相。”
“真的嗎,那太好了,不過胡說回來,你覺得神佛可信嗎?”
“不太可信,不過是絕望之中聊以慰藉之道。”
“那你還算命,卜吉凶。”
“姑娘有所不知,無非是替你求個心安罷了。”
宋羽姿白了他一眼。
她逐漸聯想到上一世關於第一謀士的說法,若再猜不出來眼前之人是誰,恐怕就是傻子了。
“你真是公輸不易?”
說實話,她寧願相信他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紈絝子弟,都不太願意相信他是一個謀士。
公輸不易倒也坦蕩,算是承認了他就是公輸不易,直接問道,“你如何得知我?難不成還有人冒充過我給你算過命?”
宋羽姿隻知道,這家夥上一世給裴文風當首席幕僚,事成之後成了國師。
她雖未真正見到過他,但江湖中一直有他的傳說。
說他可以卜算吉凶,算無遺策,用兵如神……
大概也就這些了。
看樣子也不過如此啊。
“沒有沒有。”宋羽姿連連擺手,看著旁邊這個傻大姐模樣的人,實在無法接受現實,“你倒和傳聞中的你一點都不像。”
公輸不易有些疑惑,“姑娘聽過在下什麼傳聞?”
……
宋羽姿自覺又話多了。
這老毛病是從小和劉奶娘那些人在蜀地鄉野擺龍門陣養成的,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她隨便扯了兩句搪塞過去,“噢……宴會完了那會兒,有人誇過你,說雪花秀外慧中,是個好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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