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沒想到千算萬算把易理弄到蜀地,以為一舉兩得,現在仔細一想,這小東西恐怕不隻是僅僅不想嫁給他這麼簡單。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宋羽姿身體上並不是十分抵觸她,但心裡卻十分抵觸他。
太矛盾了。
而此刻,矛盾的不隻是他。
宋羽姿站在崔國公府東角門發呆。
青杏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姑娘,門房問我們話呢。”
宋羽姿頓時一怔。
心不在焉地說道,“你回了便是。”
青杏隻好報了家門,說明了來意,最後笑容僵硬道,“還請小哥兒儘快轉達,這日頭太盛,我怕我家姑娘曬久了身體不適。”
門房一聽是宋尚書府家的姑娘拜訪,以為是找崔雲杉的,心說怎麼不遞拜帖呢,但又見二位連馬車都沒乘坐步行而來,以為出了什麼緊急狀況,轉身就急著去回稟崔雲杉去了。
崔雲杉此刻正在喂著池中錦鯉,見門房急急來報,說宋尚書府宋三姑娘前來拜訪,人還在東角門等著。
一臉納悶的同時,用錦帕擦了擦手,叫春花去東角門把人領到寶英閣等著,萬不可怠慢了去。
公輸不易正在同丫鬟們嬉戲打鬨,見崔雲杉進了內室,忙跟了上去,笑嘻嘻問道,“姑娘怎的不喂魚了。”
崔雲杉見是他,笑眯眯說道,“那錦鯉被你養得太肥了,以後少喂些吧,遲早翻了肚皮,兩眼一瞪,隨風去了。”
公輸不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反駁道,“不早點讓它們隨風去了,澤世子怎麼能有由頭又給你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崔雲杉笑意更甚了,“雪花,我總覺得你對澤世子很有敵意啊。”
公輸不易翻了個白眼,他能對澤世子有什麼敵意。
無非就是看又看不慣,說又說不得,心裡不暢快罷了。
他見崔雲杉仔細盥洗了一番,料想是要出門,便用修長的手指擰著那香噴噴的臉巾遞了過去,討好道,“姑娘你等會兒要出門能不能帶我一程。”
崔雲杉接過臉巾擦了擦臉,狐疑道,“誰跟你說我要出門啊。”
公輸不易愣道,“我看你淨麵,以為要出去找長公主玩兒呢。”
崔雲杉平淡地說道,“府裡有客人來了。說是尚書府的宋三姑娘。”
公輸不易臉色微微一變。
崔雲杉捕捉到了這一絲不同的變化,心裡大約不是滋味,隨即又換上了微微笑意。
“上回就聽門房提起過,宋安和宋羽姿來找過你。想來應該是你朋友,所以我總得萬事妥貼一些。”
崔雲杉總是眼底含著疏離而又不失禮貌的笑意,眉眼柔和間,讓人如沐春風。
隻有在麵對雪花時,她才會情緒產生一些改變。
作為崔國公府嫡長女,她恪守本分,遵禮循紀,常被京中女子作為榜樣,完美得無懈可擊。
她早已知道雪花是個男子,可她就是做不到趕他走,想把他一直留在身邊。
當她從門房口中得知雪花老喜歡往外跑,交到了新朋友,她那一夜沒有睡著,翻來覆去,總是在想著,新朋友是誰。
她知道雪花喜歡珍藏版的字帖,於是她去重金尋來,專程放到書房裡等著雪花去拿。
雖然不知道他拿去做了什麼,可她隻要看到他一臉開心的模樣,自己平淡如水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
她知道這叫喜歡。
她甚至都來不及梳理這感覺從何而起。
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當某一天,雪花問她要賞賜時,她是多麼的開心。
隻要他開口,她什麼都願意給他。
直到雪花讓她下請帖去宋尚書府,請宋羽姿過來賞花,她才知道,或許雪花的新朋友是個女孩子。
於是她寫請帖時,心裡隱隱作痛,眼淚一滴一滴掉在紙上。
思緒一飛,她又微笑著看著公輸不易,“雪花要跟我一塊兒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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