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不易話還沒說完,便被一片樹葉打了一下,他跳起腳來,擰眉道,
“雲蒼,有本事麵對麵來啊,你看我打不打得過你,縮在暗處當什麼縮頭烏龜。”
忽而,另一片樹葉又插進了他的發髻上。
公輸不易急忙捧著頭,“陰險小人!”
青杏見狀嗬嗬直笑。
“先生,還是安安靜靜地等會兒吧,少主和少夫人討論完事情後就會出來了。”
“他倆能討論個啥啊?易理還在大廳那邊等著呢,我先過去招呼,等他倆討論完了,叫少主趕緊過來。”
說完,公輸不易甩著拂塵罵罵咧咧地走了。
青杏感慨,公輸不易這裝扮太像程亦公公了。
她有好幾次都想同公輸不易說這事,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時,房門打開了,青杏帶著丫鬟們進去伺候洗漱更衣,順便同裴文風講了講外麵客廳易理來訪的事。
宋羽姿聽完,坐在床邊眼睛一亮,“道平兄來了啊?”
“嗯?”裴文風頗為不爽地看著她,胸口莫名的酸意膨脹。
“既然他從蜀地來,快伺候我更衣,我也要去前廳看看,順便聽他講一講蜀地的事。”
裴文風大步走過去,將她摁回了床上,“你給我乖的,夫人太累了,就應該好好休息。”
說完,他對著青杏吩咐道,“給夫人捶捶腿,晚上讓廚房那邊不用準備晚膳了,我帶你家姑娘出去吃好吃的。”
青杏連忙福禮答應,順便送裴文風出了房門。
宋羽姿氣得直捶床榻,“這家夥,分明就是不讓我出去見易理。”
“我的姑娘哎,你小點聲,忘了以前姑爺吃醋的事啦。”
青杏想起了那回裴文風的臉色,沒由來的後背發涼,她走過去哄了哄宋羽姿道,“你就多睡會兒吧,這陣子你不是老嚷嚷又累又困嗎?等睡醒了,姑爺就來帶你出去吃飯了。”
“我是豬嗎?”宋羽姿沒好氣道,她眨了眨眼睛,一個主意湧上心頭。
“青杏,你說林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是不是該去問候問候三夫人,她那麼關心咱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合該去關心關心她了。”
“看姑娘怎麼想咯。”
青杏起身,將簾櫳撩開,放了一地的陽光進屋,這才又坐在春凳上給宋羽姿捏起腳來,“姑娘最近胃口有些不錯噢,腳背都有肉了。”
“是嗎?”宋羽姿動了動如白玉一般的腳丫子,“好像是有點肉肉的了。”
她靠在床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鐵剛最近怎麼沒瞧見?”
青杏愣了一下,好像是有幾日沒看見了,她想起了那事,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姑娘是不是想用小公子的事來扳倒柳夫人?”
宋羽姿將腳縮回了紫色纏花的絲衾被裡,“不,我想用這個同柳夫人做交易,讓她說服宋抒懷主動讓我祖母回張府去。”
青杏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姑娘曾說過,真相知道的越晚,傷害越大。
恐怕姑娘打算一直讓宋抒懷把宋嶽當心肝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