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後,裴文風回彆院將柳丞相說的所有的往事,全部事無巨細地同宋羽姿彙報了一遍。
“果然是這樣。隻是我母親同父親做了那種事,也算是對不起宋抒懷,不過宋抒懷也實屬居心不良,竟真的夥同柳芸娘害了母親!”
宋羽姿攪著手中的錦帕,喉嚨發澀,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夫君,既然我母親和親生父親張居寧已經受到了懲罰,那麼宋抒懷和柳雲娘也該接受審判。”
裴文風摟著宋羽姿,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問道,“夫人想怎麼辦?”
“阿兄另開府邸的聖旨下來沒啊,我想回門那天同祖母商量一下,讓她儘快脫離宋府,現在聖上羈押了宋抒懷,不知道會不會禍及家人。”
裴文風抱著她哄道,“彆怕,有為夫在,沒人可以傷害你所愛的親人。我前段時間已經派了公輸不易去張家說和了,做了兩手準備,就算宋燃分府的事沒辦成,也有個退路。”
既然是裴文風說的,宋羽姿這心裡稍微放心了一些,她左思右想,總覺得這事兒耽擱不得,打算先回一趟宋府。
“夫君,宋抒懷被羈押的消息有沒有傳出去?”
“你放心吧,這事,聖上不會大張旗鼓處理的,現在北疆壓境,兵部尚書還在那邊和談,朝中柳丞相又失勢,林將軍那邊通敵叛國已是板上釘釘的了,聖上就算要懲治宋抒懷,那也得等這些事挨個解決了。”
裴文風拍了拍宋羽姿的背,哄著她道,“乖,快睡吧,這麼晚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回門。”
宋羽姿苦澀地笑了笑,“嶽父大人都被你送進去了,還回個什麼門?”
“噢?是嗎?我以為你要回去出口惡氣呢,畢竟你那惡毒的繼母沒了靠山,那宋府誰說了算?”
“哈哈哈,知我者,夫君也。”
宋羽姿樂得合不攏嘴。
裴文風對著宋羽姿眨了眨眼,將被子拉起來給她蓋好,“睡吧,明天才有精力鬥法。”
說完,他在宋羽姿額頭親了親。
“那你呢?該不會還要去忙公務吧?”
裴文風點點頭,柳丞相倒了,那些事情都落到他頭上了。
他歎了一口氣,“早知道扳倒他,我要做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不如讓他先留著,好好的乾活,等北疆的事解決了再說。”
這暖香在手不能聞,暖玉在懷不能抱,哪有新婚燕爾的人,一天到晚都住在書房裡的,真是愁煞人也。
宋羽姿替他揉平了眉間的愁容,溫聲細語呢喃道,“快去吧,早去早回,我給你暖被窩呢。”
裴文風聽她這麼一說,恨不得抱著她去書房辦公了。
……
這一夜的雲京並不太平,先有南門失火事件,又有北市踩踏現象,一時間城內人心惶惶,就連從不閉市的鬼市也神奇般地沒開了。
雲慕儀身穿一襲黑色鬥篷,坐在馬背上,揚鞭策馬,趁著夜色朝雲京城外奔去。
“城門已關,城門已關,無指令信物不得打開!還請速回,還請速回!”
幾位士兵手持長矛將雲慕儀的馬兒攔了下來。
雲慕儀用手攏了攏鬥篷,將臉藏得更深了,她手持上清長公主手令,大聲說道,“奉長公主之令,前往太極觀拿仙丹進獻聖上。”
帶頭的守衛上前仔細看了一眼,又走進馬背到處搜查一番後,發現隻有雲慕儀一人,便揮了揮手,示意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