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在懷疑我和秦大夫了?”
柳芸娘見他張口就是秦大夫,本來心裡還有愧疚,現在反而覺得沒什麼負擔了。
“宋抒懷你個王八蛋,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恪守本分,從來沒有私通過誰!”
宋抒懷狀若瘋魔,他怒吼道,“那你說,他是誰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柳芸娘搖了搖頭。
宋抒懷仿佛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他頹然地退後兩步,仰天長嘯,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這一輩子,竟栽到了你這個蛇蠍女人手上。”
他突然暴起,伸出雙手將柳芸娘拉了過去鎖死在欄杆處,想掐死柳芸娘。
“你給我去死,蕩婦,你給我去死!”
柳芸娘拚命拍著宋抒懷的手,艱難地說出了口,“他……也不是我的!”
聽到這話,宋抒懷冷靜了下來,力道小了幾分。
“那他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誰的?”
宋羽姿將頭發輕輕一撩,接話道,
“是家裡的仆人的……哈哈哈,你說好笑不,你捧在手心的孩子,是彆人的!”
“仆人的……芸娘你……”
柳芸娘哭鬨了起來,“還不是你,若不是你一直想要一個男孩,我又怎會鋌而走險做出這等事?”
“那我們的孩子呢。去哪兒了?”
宋抒懷並沒鬆開勒住柳芸娘的手,他在等,等一個答案。
“死了!生下來嗆死了。”柳芸娘想起早逝的孩子,心如死灰,她緩緩地閉上了眼,乾脆把這麼多年埋在內心裡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我身懷六甲,你就急不可耐地要了絲柔。”
柳芸娘流著淚,苦澀道,“若真是一個絲柔也就罷了,那是太夫人硬要塞給你的,可珍珠呢?但凡長得好看點的,你一個也沒放過。
這麼多年我跟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原以為你是愛惜我的,可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你就在我耳邊說啊,這胎一定是個男孩,這胎要是個男孩的話,會廢了宋燃繼承的權利……
偶爾說也就罷了,每回來棲霞閣,回回都說,我心想著,要不是男孩兒的話,你該多失望啊。”
宋燃神色變了又變。
柳芸娘接著說道,“後來,我知道了我肚子裡的這胎又是個女兒,那時候,羽兒跟你的關係又變得融洽了些,太夫人又寵著羽兒,若我沒生個兒子的話,那宋府還有我的活路嗎?”
“你個賤婦,你……”宋抒懷氣得頭腦發暈,四肢麻痹,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來後,喉嚨一緊,吐出了一大口血鮮血,他大著舌頭說的話開始不清不楚,隻覺得全身都不受控製了。
柳芸娘見宋抒懷口角歪斜,口舌難言,急忙將他僵住的手掰開,大聲呼叫道,
“快,快去請大夫給他紮針,他這是中風了!”
宋羽姿和宋燃就這麼站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柳芸娘急得想去抓宋羽姿的手,被宋燃一把打開了。
“羽兒,燃兒,他就算再過份,也是養大你們的父親啊,如今他成了這般模樣,以後可怎麼辦啊,求求你們,快去叫大夫。”
宋羽姿冷笑道,“方才柳夫人不是還想著卷了宋府的錢財去宣州嗎?怎麼這會兒又舍不得他了?既然這麼舍不得的話,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