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腦海中來自原先主人的碎片記憶,趙牧心沉了沉臉色,我爹是扶蘇?這?啊!?好扯淡啊。今年已經十四歲的他,因為調皮去馴服野馬,結果被馬一腳踢中了腦門,一連暈了好幾天,這才恢複了,接著摸了摸腦門,真的有一塊血痂了。
這會不會毀容啊!
隨即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裡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奢華的府邸,雖然公子扶蘇不算是奢華之人,但該有的規製總歸是有的吧?記憶中的片段又閃出一塊,已經被貶到了上郡。
今年是始皇帝東巡的日子,而且,這個月是酉月,而沒記錯的話,顓頊曆的酉月對應的應該是八月吧?秦始皇是死在七月的,那不是說,這月老爹就得自裁了?這?我?咋辦啊?
這剛穿越老爹就要跪了?這也是沒道理的事情吧?
這不行啊,這可不能啊。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父親自裁,畢竟那邊自己的小叔叔胡亥不過是趙高和李斯兩人扶持上去的傀儡罷了,最後還不是給劉邦做了嫁衣?而且隔了一年,陳勝就起義了。
父親雖然和秦始皇經常意見相左,但畢竟仁義之名在外,他不是傻子,這麼多的孩子裡麵,秦始皇自然明白自己這個兒子才是最合適繼任的,所以必定會讓趙高傳旨,隻是這人卻是狼子野心之輩,篡改詔書。
而父親也是傻乎乎的,一封沒有查實的詔書就直接自裁了,這一世絕對不能這樣了。
身子還有虛,稍微看了一會兒竹簡也就沒精力了,開口對著門外說道“有吃的沒?我餓了,有些饑餓。”
“唯!”
門外傳來應答聲,沒一會兒,就見著兩人端著幾個食器進來了。還有一些看不懂的器具,但好歹還有些殘餘的記憶碎片,也是一一想起了用法,等到侍女小廝們把東西都擺好了,趙牧心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然後就一個人跪坐在地上吃了起來。食器都好奇怪的樣子,但是沒辦法,入鄉隨俗了。舒舒服服的吃完了,又繼續躺著了。雖然沒那麼多的美味,但對於他的肚子而言,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能吃一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美美的睡好以後,趙牧心才緩緩起床了,天色還沒有暗,但看著日頭,再算算時間,應該到傍晚時分了,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門口的侍女看著趙牧心推門出來,欠身說道“少公子,公子已在用膳,是否同食?”
趙牧心點點頭,“善。”
侍女在前麵帶路,很快就到了扶蘇的院子裡,而扶蘇正在等著小廝布食。看見趙牧心起來了,看著樣子已經恢複了不少了,“牧心如何?”
“已無大礙。”
說著,在筵上跪拜了一下,就起身坐到了次席上,沒記錯的話,待會兒,蒙恬就要來了,兩人亦師亦友的,蒙恬經常來蹭飯吃。吃完飯,兩人還得討論一些軍事上的事情,反正趙牧心一向是不摻和的。
扶蘇看了一眼趙牧心幾案上的敦,緩緩說道“敦中可是黍米?”
“有之。”
隨後扶蘇看了一眼兒子,“少公子剛起,不宜食黍米,換之。”
“唯。”
小廝連忙去把趙牧心的黍米換成了稻米,趙牧心連忙又起身給扶蘇行禮了。
沒過多久,一人風塵仆仆的趕來了,上前拜完之後才看向了趙牧心,“少公子無恙?”
趙牧心直起身子回話,“謝將軍掛懷,已無大礙。”
扶蘇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吃了,三人才是開始吃了起來。每個人的幾案布置都是一模一樣的,吃完之後,將吃完的東西收拾好,交給了一邊的小廝,趙牧心便一個人離開了。這也是慣例了,他正好很累,想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