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鏡哭的更傷心了,他強忍住淚水,轉首跪向陰京蕊“對不起了,剛才打了你,對不起啦,對不起啦。咚咚,咚咚。“高文鏡用力磕著地板,額頭頓時沁出了血。
陰京蕊趕忙去製止他的舉動“傻孩子,不要這樣好嗎?如果你愛你的媽媽,就要考慮你媽媽的感受。“
陰京蕊走過去,雙手握住韶華的手“你怎麼這麼傻?每天都在醫院裡,為什麼不好好的檢查自己的身體?好好的治療。你在顧慮什麼?是在痛惜醫院的資源嗎?“
高韶華很平靜,手不停的撫摸那個精美的匣子“京蕊一一哥,我一一踐行了一一我的一一諾言,誓一一當你一一今生身邊一一最親的一一人,不給你一一增添一一任何的一一煩惱一一我一一感激你一一對於一一我和我一一哥的一一好,我想一一今生今世一一報答你,然而一一你一一隻給了一一我一一一個孩子,其他的一一都沒有一一給,不過一一我很一一知足了。從來沒有一一在你一一麵前一一埋怨過一一你,如果一一有讓你一一不愉快的地方一一請一一你一一原諒,我一一好一一嗎?”
陰京蕊輕輕的搓著她的左手“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哥哥以你為榮,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你把孩子撫養成人,你從來沒有過多的要求什麼,你在哥哥的眼裡是最偉大的人。”
陰京蕊的眼裡浸著淚花,高萬生擠了過來“韶華,哥哥來看你來了,你不是整天嘮叨哥哥不能成一家人嗎?你現在看看,睜開眼看看,你有真正的嫂子了,你也有侄子了,屬於我們高家的血脈。”
高韶華迷離的睜開眼,看了三人一眼,舒心的笑了“哥一一啊!我一一先走了,去看一一我們的一一奶一一奶。”
張月張開嘴,剛想說句話,高韶華的頭就歪向了一邊,一動不動了。
高韶華走了,終年38歲。
高文鏡撕心裂肺的抱著母親的遺體“媽,媽,媽。”
陰京蕊跪在床邊,用雙手握住韶華的手貼著自己的臉,任眼淚往下流。
蔡子琳看著這令人傷心的一幕。
徐玲再次聽到了哭聲,再次大聲的喊“梁紅梅,梁紅梅。”
梁紅梅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就把實情告訴了她。
許玲頓時老淚縱橫“苦命的孩子呀,這麼年輕就去了,而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活在人世間,多麼的不公平啊!老天爺呀,你為什麼不把我收去啊?讓好人長壽呀!”
梁紅梅到小區裡找了一位裝殮師,為高韶華穿壽衣。
甄彩霞在高韶華的手碗上找到了一把小的鑰匙,正好能把匣子打開。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塊白色的被剪的床單,除了床單上的一塊梅花狀的已經乾透了的血漬外,什麼也沒有。
陰京蕊看到了浸著在白色床單上的血漬,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蔡子琳連忙走上去,把床單重新放了進去,匆匆鎖上,把它放在了一邊。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梁紅梅,裝殮師與蔡子琳。
裝驗師為高韶華穿壽衣時非常專業,一件一件的穿,遇到關節僵硬的時候,地們嘴裡會念念有詞。就在她褪下高韶華的內褲時,頓時驚呆了,她發現高韶華的旮部紅腫,陰部外翻如菜花。她隻看了一眼,就趕忙用衣服蓋住了。
陰京蕊在高韶華的靈前跪了兩夜三天,直到女兒陰豔影的到來他才起身。
張曉輝陪著他,同樣度過了三個白天,兩個晚上。20多年的等待,等到了這樣的結局。他想陪高韶華最後一程,他不想留下過多的遺憾,讓自己的內心對不住高韶華。
起靈前,蔡子琳把那個精美的匣子放在了高韶華的棺材裡。
前來吊唁的人很多,家鄉村子裡的鄉親由村長帶頭也來了不少。在悲傷淒涼的樂聲中,高韶華被葬在了家鄉靖士嶺,與奶奶埋在了一起。
這是高萬生的主意,奶奶一個人很孤單,讓韶華去陪伴她,兩個人從此都不會孤單了。
就在大家都疲倦的回到金地酩悅時,一輛警車正停在門口。
一位穿著製服的人徑直走向高萬生“請問,你是高萬生嗎?”
“我是,怎麼啦?”
“有人舉報你,涉嫌綁架,請你跟我們到警局協助調查。”
張月與孩子拚命的去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阻擋住,警車呼嘯著駛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