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兩行清澈的淚水從洛枳的眼眶滑落。
布拉瓦約
時揚一如往常地走進醫院,他剛坐下,同事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時醫生,今天這裡不安全。”
時揚看著自己的同事有些不明白地問“不安全?”
“對,你知道他們這裡常年有傳染病的,昨天接收的那個12床的那個病人得了傳染病,雖然還不確定是什麼病,但也很可怕!”
時揚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但12床那人是我接收的病人,他必須馬上做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時揚很淡定地拿起病例本,正好是那個傳染病人的。
同事見狀忍不住說“時醫生,我們是來援非的,說白了麵上功夫做到位,兩年待滿走人了就是了。你何必要搭上自己的生命安全?”
時揚並非不是一個惜命的人,隻是現在他體會不到活著的快樂的是什麼,如果真就這麼死了,其實未必也不是一件幸事。
“你們先回去吧,等到醫院這邊穩定點再來。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來援非的,所以代表的是自己國家的形象,臨陣脫逃這事不能做,你先走吧。”
同事見狀歎了歎氣,隨後離開。
傳染病分好多種,包括讓人聽了聞風喪膽的ebo都不是快速致死病。
但時揚接收的那個病人已經出現嚴重的心力衰竭,如果不儘快手術怕是會死於傳染病前。
同事走後,時揚馬上找到了醫院的院長,主動申請由他來完成手術。
院長很高興,真摯地向時揚表達了謝意。
隻是,布拉瓦約醫療條件很差,他們這裡隻有簡陋的防護措施,和國內完全不能比。
但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時揚還是走進了手術室,幫助那名傳染病人做了手術。
幸運的是手術很成功,時揚挽救了一條鮮活的生命,不幸的是當天夜裡他突然發起了高燒。
時揚把自己情況告訴了同事,然後把自己單獨隔離了起來,因為是突然情況,所以醫療隊裡的同事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薄安清來看時揚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他的同事。
“杜醫生,你好,請問時醫生在嗎?”
杜姓醫生看了看薄安清說“你現在最好不要去。”
薄安清不解地問“怎麼了?”
“就是時醫生今天給了一個傳染病人做手術,結果晚上自己就發燒了。這邊很多莫名病毒的,萬一感染ebo那就完了。”
聞聲,薄安清的心突然揪在了一起,那名杜姓醫生接著說“時醫生就是太負責了,按道理來說我們是來援助的,儘力就好,可是他非不聽勸。好了,現在疑似感染,都沒有人敢靠近他了。”
薄安清知道ebo是什麼,也知道它的致死率是多少,更知道如果為了保命她不應該靠近他。
可是薄安清做不到。
“杜醫生,我想去照顧時醫生,他現在身邊一定需要人!”
如果說猶豫,那薄安清隻是猶豫了幾秒,她分不清楚自己現在是衝動還是為愛勇敢,總之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陪在時揚身邊。
杜姓醫生聞言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你不是開玩笑的吧,萬一是ebo怎麼辦?”
薄安清給了杜姓醫生一個甜美的笑容“涼拌!”
就這樣,薄安清在隻是簡單防護的情況下來到時揚身邊,她進去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渾身滾燙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