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看著魏猛聰明的樣子,公孫劍心頭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人。”魏猛喊道
“齊哥讓我來通知您一聲,那兩個狗官都不在家裡,現在和縣裡的其他幾家話事人都聚集在陳家。看來今晚怕是沒機會下手了。”
“嘶……”公孫劍輕聲的吸了一口氣,看來果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原本製定好的行動計劃看來要落空了。穩住心神稍稍思考了片刻後又抬頭看了看天後,公孫劍幽幽的說道“時間不夠,人手不夠,看來隻有改變計劃了。”說著回頭對一直跟隨自己的那個衙役趙長樂說“長樂兄弟,麻煩你想辦法出城跑一趟黃土崗,找到馬騰,就說縣城有變,讓他立刻想儘一切辦法奪取山寨的控製權,然後帶人做出要攻打運河碼頭搶劫貨物的樣子。記住,告訴老馬天亮之前必須做到。否則咱們所有的努力可能就全都白費了。”
趙長樂答應了一聲轉身正準備離去,公孫劍又喊住了他。
“慢著,讓魏猛和你一起去,這樣更有把握一些。”轉頭又對魏猛叮囑道“猛哥,去了聽老馬安排,必要時候不用心慈手軟,該殺的時候就多殺幾個立立威。”
魏猛點頭稱喏。
看著兩人離去,公孫劍將自己的身形藏在黑暗中,內心仔細的盤算著,看來還是自己太大意了,手中能夠掌握的力量實在有限,偏偏心又有些大,企圖一口吃個胖子。另外對對方實力的了解還是不夠徹底,結果造成原先製定的計劃出現漏洞,施行起來難度超過了原本的預計。好一番思量之後,公孫劍暗自下定決心,看來眼下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去陳家拿大話恐嚇對方一番,實在不成的話也就隻有撕破臉皮這一條路可走了!
轉過幾個街口,找到一直埋伏在陳家大院附近的齊石。
“現在裡麵什麼情況?”公孫劍低聲的問道。
“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出來,另外陳家大院戒備的很嚴,我躲在這裡已經發現了不少於三處暗哨。而且明麵上巡邏的人裡有些可以看出來是出自軍中的好手。手裡還有弓弩,強攻肯定是沒希望。”
“操!”公孫劍低聲的罵了一句。
“老齊,你在這裡盯著,我去陳家。”
“大人,太危險!”說著齊石伸手拉住了公孫劍的衣袖。
公孫劍搖了搖頭,看著齊石。
“我不是翻牆進去,我從他家大門正大光明的走進去。”
“這……”齊石一時語塞。
“放心,陳家人還不敢殺我。”公孫劍拍了拍齊石抓著自己衣袖的手道“不過天亮之前如果我要是出不來,你就去隔壁程嫂家帶走羽舞,出城去找老馬他們。老丁那裡應該按照我事先安排的,留下了幾千兩銀子,日後你們就散了吧,各自奔前程去。隻是記得把羽舞送去上京城,在我書房的書架第二層的暗格裡麵我留了一封信和一個玉佩。記住帶上和羽舞一起交給寧國公主,就說我公孫劍這輩子欠她的來世再還。”
“大人……”齊石的語音中隱隱的帶著一絲擔憂和哽咽。
“放心老齊,我說的是最壞的打算。都怨我一開始沒有詳細謀劃好。不過也沒啥,我還不想死,他臨水縣陳家也未必有膽量殺我。”
說完,公孫劍沒有再理會還要說些什麼的齊石,從暗處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踏步的朝陳府的大門口走去。
此時的臨水縣陳家,正堂的客廳內燈火通明。
陳家家主陳念祖和楚家、範家的兩位家主以及臨水縣縣丞王艮主簿李森等人靜靜的坐著,四周還零散的坐著一些各家的子弟與門客。
就在眾人還低聲議論著些什麼的時候,一個陳府的家丁急匆匆跑了進來,朝主位上的陳念祖躬身道“大老爺,門外有一個自稱是來自上京城公家的年輕人,說是本縣的縣尉大人。想見見大老爺您。”
“嗯?”陳念祖不由的皺起眉頭,三更半夜來拜見,還自稱是京城公家的人。特彆是這個時候,不得不讓陳念祖有了些許的懷疑和顧慮。
“讓他進來。”
不大會兒工夫,公孫劍被帶進了陳府的大堂裡。微微側目觀察了一下裡麵的眾人,然後衝著主位上的陳念祖躬身一禮,抖了抖身上的衣衫,傲然開口道“在下公孫劍,京城上都右丞相公公墨涵的嫡孫。目前忝為本縣的縣尉一職,深夜冒昧打擾,還望陳家主海涵!”
聽了對方自報家門,陳念祖不由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同樣還了一禮。然後神情肅穆的回答道“老朽陳念祖,說起來我陳家本堂的侄兒陳澄卻和令祖同朝為官。如今身居吏部尚書一職。”
話音剛落,就聽見在座的一人開口道“陳公,莫被人誆騙了。此人並非本縣的縣尉。”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臨水縣二號人物縣丞王艮。
此言一出,頓時大堂內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眾人怒目盯著公孫劍,還未等對方喝問自己的真實來曆,就見公孫劍不慌不忙的從衣袋中取出了誥身憑證和官印,淡淡的說道“本官就是臨水縣新任縣尉公孫劍,吏部出具的官憑在此,如若有人不相信自可以拿去驗看。至於王縣丞,你之前所認識的那位所謂公縣丞不過是本官的一個隨從護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