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一臉的嫌棄,“正好,我還懶得問,不過話說回來,我什麼時候又成你的副將了,我不是說過我才不做什麼勞什子副將。”
“你還想做先鋒營將軍?現在先鋒營沒了,叫先鋒大軍了,咱們中州軍可是劃分成三路了,先鋒軍由嶽荀義掌管自成一軍,共有一萬人馬,而後左右兩路大軍統共六萬人馬皆由柳慶勻統領,還有後軍一萬人作為先鋒預備軍。對了,你這個副將不是我的,是柳將軍的。”
公孫劍笑了笑,“嶽荀義這滑頭也大發了,一下就統領一萬人馬了。”
於有俊眼神戲謔,“怎麼?眼紅了?”
“開什麼玩笑?我會眼紅他?於將軍,你把先鋒預備軍給我,保管比他打的更厲害!”
“你就彆想了,預備軍是給林秋風安排的,可能永遠都上不了戰場,一旦預備軍上了戰場,恐怕我們打的就是一場惡戰了。”
“那還是算了,不過這副將能不能親自殺敵啊?”
於有俊說道“柳將軍統率六萬大軍,你是他的副將你說可不可以?不過我勸你不要做一些沒用的拚命勾當,安心聽柳慶勻安排,戰場抗命的罪名可不小,我不想你出師未捷就被軍法處置以儆效尤了,你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戰場上必須要有規矩。不過你也放心,一視同仁,不會因為你比較特殊就讓你做在大軍屁股後麵屁事兒不乾專門吃軍功的人。”
“那就好。”
於有俊說到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公孫劍一頭霧水。
“你知道嗎,就在你又突然回來之後,嶽荀義還專門過來問過我,他一個壯漢的眼神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可給我驚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想想也真是好笑。”
“他問你什麼了?”
於有俊揉了揉僵硬的臉頰說道“說公孫回來了,我還能當這個先鋒軍大將嗎?”
公孫劍撇了撇嘴,“這有什麼好笑的。”
“主要就是他的眼神,我說你不要擔心,該是你的位置不會讓你下來的,他才開心的屁顛屁顛跑了回去。我尋思著當初我把你的位置給他的時候,他好像還一臉的不情願,現在怎麼看的那麼重了。”
於有俊說完,還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孫劍。
公孫劍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是看的重,他是在替我揣測你的心思,我了解他,如果你當初說把先鋒軍的指揮權給我,他能更開心一些,以前他就跟我說過,他不在乎官大官小,隻要能和我一起就行了。”
於有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你們兩人平時看起來沒那麼好啊,怎麼現在跟穿一條褲子似的。”
公孫劍站起身,神情有些哀傷,他望向西南方向,那裡有一處灌木林,一副缺少一隻胳膊的白骨長眠於地下,他落寞說道“或許嶽荀義也在完成前人的遺誌吧……我公孫劍何德何能可以站在這裡,都是因為他啊……”
於有俊知道他說的是誰,當初還在淮安軍時,他賬下的那一支斥候的伍長,現在那個伍長的麵孔在自己的印象中已經有些模糊了,隻記得那人名叫周英,體型魁梧的大漢,縷建軍功卻拒絕封賞,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未必不可能成為第二個柳慶勻。
他屢次拒絕封賞,是不是也在完成誰的遺願?天曉得。
於有俊突然想摸一摸麵前年輕人的腦袋,從上一次渝州相見,他渾身是傷的站在自己麵前,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年有餘,當初那個比自己矮上一頭的少年如今都隱隱有超過自己的跡象。
公孫劍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孩子了。
於有俊想要摸腦袋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會,轉而拍了拍公孫劍的肩膀,“好好打贏這一場仗之後,派出所有中州軍去那片山林尋找,咱們一定給周英辦一個體體麵麵的葬禮,讓他看看,當初他舍命救下的少年,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公孫劍回頭,臉上有一行清淚,“謝謝。”
於有俊寬心微笑,他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就怕公孫劍不要錯怪了嶽荀義,又或者嶽荀義心存芥蒂,兩個同袍若是因為官身而反目成仇,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若是他二人真的因為官身一事分道揚鑣,這問題是於有俊先將官職給了嶽荀義,後來公孫劍又回來了,倒是讓於有俊好心差點做了錯事,到最後幫誰也不是,眼睜著看著也不是。
公孫劍抹了抹眼淚,隨後咧開嘴角,“我跟你客氣個什麼勁,都見外了。”
於有俊一愣,一巴掌扇在他的頭上,“老子還沒說,你小子還真不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