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抿了抿嘴尷尬一笑。
柳慶勻回頭眼神平靜,“曹鷹徐康為孫良任,你們記住了,公孫劍是本將的副將,他說的話便是我說的話。”
這三人愣了愣,表情似有不甘,他們不明白,就這麼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為何能得到這麼大的器重,本以為於將軍看開了不給他任何帶兵權利,但是現在柳將軍又讓他做了副將。
柳慶勻揮了揮手,張達與公孫劍也後步下山。
曹鷹不愧是叫做鷹的男子,他眼神銳利如鉤,神色不撓,直接開口問道“柳將軍,自從我們在淮安軍還是一名小卒的時候就跟隨你了,可是將軍你現在是不是有些不公,他一個年輕人能做什麼,我看他比那個劉環豹還能混日子。”
柳慶勻沉聲問道“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徐康為以及孫良任皆是點了點頭,以往他們三人之間還有些競爭,現在看來卻站在了統一戰線。
中州軍左右大將軍歎了口氣,“於將軍從來沒看錯人,我也從來沒看錯人,就像本將當初直接將你們調任到分掌大軍的統領位置上,也是力排眾議,現在事實告訴我,本將的確沒有看錯人,那公孫劍雖說平時嘻嘻哈哈沒點正經樣子,我相信,你們若是和他共事久了,會被他的那種精神所折服。”
曹鷹眼神陰沉,他冷笑道“年輕人能有什麼精神,副將一職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在大將軍你抽不開身時,副將代替主將職責統領全軍,他可以嗎?”
柳慶勻點頭,鄭重其事道“他可以。”
曹鷹嘴角上揚,勾起一個笑容,他搖了搖頭,“柳將軍是被公孫劍洗腦了不成?”
“曹鷹,你少說兩句!”
徐康為拉住曹鷹,柳慶勻是主將,在場這幾位目前連個官身都沒有,隻是分掌兵馬的統領罷了,切不可頂撞主將,萬一惹惱了柳慶勻,統領恐怕都沒得做了。
柳慶勻擺了擺手,“放心,我不是那種連說話都忌諱的人,既然來到了中州軍,那麼大家都是兄弟,再說你們也是為了左右路大軍著想,但是我懇請諸位,再給本將一點時間,給公孫劍一點,看看他是如何在戰場中換個人,好嗎?”
堂堂主將的語氣近乎有了些懇求。
曹鷹深深出一口氣,“拭目以待。”
青陽山道教祖庭。
澄忻信守承諾將中州太乙觀掌事道長帶回了青陽山,讓其在青陽山修道,尋得更為精妙的長生之法。
澄忻安置好太乙觀掌事之後,他回到開滿蓮花的住處,這個地方可是整個青陽山風水學最好的地方,聽聞這一池蓮花深受道教祖庭侵染,已經有了靈性,凡是青陽山出現了天才子弟就會綻放出一頓蓮包,若是這名天才弟子真正成才或是夭折,蓮包也會綻開與凋零。
當年澄忻幼年上山之時,那已是秋末,萬物枯敗,就連池塘中的蓮花也彎下腰身,向天地低頭,但是澄忻入山門那一刻,原本略顯頹勢的池塘瞬間綻放出滿塘粉蓮,震驚天下真人。
澄忻脫去鞋襪坐在池塘邊,猶如女子的白嫩腳趾泡在沁涼的清水中,洗去了趕路一天的疲憊,他輕輕靠在旁邊乾淨的石塊上小憩起來。
“這池塘中又綻放一朵蓮花,莫不是澄忻你剛帶上來的老頭?”
正在迷糊快要睡去的澄忻猛然驚醒,以他的修為竟然沒注意到有人來清河塘,這清河塘可以算作是青陽山的一塊寶地,裡麵粉蓮是天才弟子的命數蓮,更是不可多求的寶物,若是真有連他都感應不到高手駕臨,恐怕今日清河塘就要遭殃了。
不過聽出這人聲音有些熟悉後,澄忻鬆了口氣正了正心神,一臉的疲乏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精神飽滿,他一握掌,茅屋內有一道影子急射而出。
桃木劍入手,他轉頭,“掌教師叔,您不在皇宮追星樓,怎麼有空回青陽山了,有事?”
王知客掛著慈祥的笑容,他對這個代替上任掌教師兄收的弟子也是極為喜愛,袖袍一震,無形的氣浪炸開,他笑嗬嗬說道“我才回來,小師侄就這麼歡迎我?”
澄忻歎了口氣,“掌教師叔,你的內力越來越空乏了,以後還是彆去追星樓那種影響道根的地方了,咱們修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黃紫金貴,不如在青陽山好好修道,掌教師叔再活個十年八年沒有問題。”
王知客豈會不知澄忻的言外之意,他輕聲道“你是怕我壞了道根?放心吧,這天下間我這個道統道根不純,那就沒有修道之人了。”
“那掌教師叔的命火怎麼如此虛弱,看起來,也就兩三年了……”
澄忻說著有些急了,“要不然師叔你坐鎮青陽山,由我去追星樓。”
王知客搖了搖頭,“那種地方隻有我能拿的下來,現在我也快要將青陽山的氣運扶起來了,我一人身死,可讓青陽山再興旺三百年。”
澄忻又歎了口氣,不再堅持,“這次回來準備做什麼?”
王知客坐在澄忻身旁,拿起澄忻的桃木劍在上麵畫了一個複雜的法印,隨後放入池塘中。
清河塘刹那間翻騰起來,隻見這桃木劍剛入水,池塘緩慢變成了顏色,從清可見底變得渾濁不堪,而後又慢慢變成了紅色,與血一樣的紅。
“這……”
王知客說道“這就是我這幾年的目的,如今清河塘與追星樓相連接,追星樓可追天下,清河塘也直通天下,可在此處觀天下大勢。”
“掌教師叔,這紅色是什麼意思?”
王知客臉色很不好看,“天下又要大亂了,在京城沾染那麼多皇氣我仍舊能遊刃有餘,但是這股血氣差點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