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偉身旁的守軍見主將這般氣惱,雙手在城牆上都快磨的血肉模糊了,還在使勁的攥著。
守軍士卒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道“龔將軍,彆彆這麼虧待自己了,傷的是你的身子,他們二人還是完好無損,你彆生氣了,等龔二將軍活捉他們後再好好折磨一番便是。”
龔偉眼神陰冷,他揚起胳膊一巴掌就扇在這個士卒的臉上,後者下巴頓時血流不止,也不知是龔偉手上的鮮血還是他自己的血液。
“未經他人事,莫要勸他人,你再多嘴一句,就彆怪我刀下不留情!”
守軍士卒連下巴上的血液都不敢抬手擦去,他也凶狠的看著城下二人,他不敢對主將有什麼怨言,隻得把怨氣都撒給這兩個人,他嘀咕一聲,“他姥姥的,老子要是也和龔二將軍衝出去,一定把你們給生吞了!”
曹鷹罵了半晌,喉嚨有些乾澀,他嘖嘖嘴唇說道“這也不見效啊,他們乾脆不理咱們了,咱們還在這耗著嗎?”
公孫劍嘿嘿一笑,“肯定是你還沒罵到他們的痛處,再加把火!”
曹鷹聽從了公孫劍的意見,張口就來,“那個瘦子,你和那個胖子晚上行房的時候,是你在上麵還是他在上麵,還是說你倆換著來?我估計應該你在上麵多一些,不然就他那個體重,不得給你壓出個好歹來?”
方圓五百丈一片寂靜。
弓箭手好多承受能力低而且想法天馬行空的人頓時就吐了出來,你說那倆人塗抹胭脂水粉大家還能接受,你說他倆行房……你這不僅惡心彆人,還惡心了自己,這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於有俊伸了伸舌頭,那感覺就像是想吐又不好意思吐,隻能做個象征性的動作,他無奈說道“不知讓這倆人去叫陣是福是禍。”
公孫劍恨不得一拳給曹鷹這為老不尊的貨色打在地上,他現在心裡難受至極,一直想乾嘔,但是在對麵城牆上守軍的眾目睽睽之下,他隻能憋著,小聲罵道“曹鷹,你也太惡心了吧,你這都跟誰學的,口味也太重了!”
“不是你讓我罵難聽點嗎?這會兒你又怪罪起我來了。”
曹鷹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公孫劍這小子未免有些過河拆橋,你讓老子罵狠點,我罵了以後你又怪我,感情好人都被你當了去唄。
就在此時,一陣沉重的吱呀聲傳來,渝州城大門緩緩開啟,一旁的公孫劍還在喋喋不休,曹鷹連忙拍了拍他,“看,渝州城門開了!”
公孫劍打住,順著曹鷹手指看了過去,他罵了一聲,“我說什麼來著,有用吧!”
兩扇碩大的城門向外展開,為首突然衝出一騎,這一騎一人直接衝著二人就飛馳而來,口中大罵“黃口小兒,速來受死!”
公孫劍定睛一看,這一人一騎正是龔智那個胖子,他坐下那頭杏色大馬長得體型寬碩,四隻馬腿足有孩童腰粗,上麵儘是肌肉,龔智身形龐大,一般馬匹還真就撐不起他。
這一人一騎神威非凡,在二人眼中極具衝擊力。
於有俊在後方大喝一聲,“你兩個傻子!還愣著做什麼!快跑!弓箭手,上箭,準備放箭!”
公孫劍與曹鷹這才反應過來,二人拉回馬首,調頭狂奔。
龔智才衝出來不過幾個眨眼時間,他身後有密密麻麻紅甲士卒,搖旗呐喊魚貫而出!
“罵了爺爺還想跑!”
龔智雙腿一夾馬腹,右手將大戟掄圓一圈彆在身後,胯下那匹杏色大馬好像感受到主人的憤怒,它雙瞳通紅,口鼻中喘著粗氣,四隻有力的馬蹄踏在地麵之上,一躍一停間就是四個小坑。
這人分三六九等,馬匹也有甲乙丙三等馬,龔智那匹杏色大馬從體型就知道絕對是甲等馬不能再甲了,公孫劍與曹鷹這匹在軍中隻能算乙等馬,但也是很不錯了,那些甲等大馬需要有朝廷兵部手令,而且也要有皇帝蓋章才能從漠北馬場調過來。
乙等馬在普通軍伍中已經算是上品,可這個上品怎能跑的過體型魁梧四肢有力的杏色大馬,二人與龔智全力追逐不過五六個呼吸時間就隻差幾個身位,那匹杏色大馬隻要再來一個加速,龔智手中大戟就要戳到二人。
倒不是公孫劍不能與這個魁梧壯漢過過招,他考慮了很多原因後最終還是放下轉身殺人的念頭,不說龔智身後還有萬人之眾的大隊人馬,稍有停留就會被困萬軍叢中,光是他在狂奔中猛然掉頭這一個空當就能被杏色大馬撞個粉身碎骨。
眼看二人就要被龔智追上時,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密密麻麻的箭雨急射而出,射向龔智身後的大軍,壯漢眼睛瞪得如牛眼,他擔憂的往後看一眼,就這麼一眼,公孫劍與曹鷹猛抽馬匹,這兩隻乙等馬在最後爆發出令人咂舌的速度,一舉甩開了龔智,回到了弓箭手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