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環豹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多謝於將軍體恤了。”
於有俊滿意的點了點頭,“放心,本將不會讓中州軍染指潁川道守軍的,派來這人你也熟,我讓他先進來。”
話音剛落,門外又走進一個彪形大漢,若不是看起來虎頭虎腦傻了吧唧的,在無形中還真能給人一種壓力。
“童……童將軍?”
於有俊笑了笑,“劉將軍認識就好,其他人應當沒見過,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潁川道太守童言海,也是一位驍勇的猛將,童將軍,於某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
童言海對著在場諸位抱了抱拳算是打過招呼,進入打仗後直言不諱道“還是大營的酸臭味適合我,在那太守府上,真快閒出個鳥來了,你修書給我的時候,我就連夜拍馬追過來了。”
看到童言海進來的劉環豹,臉上苦澀的表情更綠了,他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童將軍,幸會,久仰大名。”
不料這童言海理都沒理劉環豹,劉環豹滿臉尷尬有怒不敢言,當初在潁川道的時候,他就和童言海結下不小的梁子,他看童言海是個狗屁不通的匹夫,童言海看他這個二世祖也極為不順眼。
劉環豹第一次見童言海的時候就出言不遜了一番無禮之詞,本以為仗著身後有平西大將軍的老爹,童言海應該會忌憚幾分隻當沒聽見,沒想到那個漢子二話不說將他連帶著七八名家丁全都打了一頓,更是讓劉環豹臥床不起了半個月。
當初有平西大將軍劉飛義在的潁川道,童言海都看不順他,更不要說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中州軍大帳內了,若是杜文律活著還好,他也不會那麼害怕與尷尬了,可惜那杜文律為了少死幾個人,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了進去,現在劉環豹還在心中罵那個蠢蛋。
童言海徑直走到公孫劍的身邊,疑惑問道“你這個年輕的小娃娃,怎麼看著這般眼熟,我見過你?”
公孫劍笑了笑,“童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曾經我與童將軍還一起守過渝州,這麼快就忘了?”
童言海摸著下巴想了想,隨後猛地一拍公孫劍的肩膀,把後者拍的一個踉蹌,他哈哈大笑道“你就是那個帶著傷送來情報的小子,而後又在側門砍下了林裕的腦袋,當初我就說你是個可造之材,還和於將軍搶過人,現在看來,辛虧你沒跟著我,跟著我可就真屈才了。”
“童將軍抬愛了。”
童言海又打量幾遍公孫劍,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於有俊身前,突然又正色起來,抱拳說道“於將軍,此次童某前來,因為太守的文官身份,我的兵權已經移交出去了,並未帶一兵一卒,還請於將軍見諒。”
於有俊朗聲笑道“好你個童言海,幾年不見又這般生分了,果然啊果然,當年在渝州城也是許多年不見,那時你可是熱切的很呐,果然是因為我是帶援兵去的渝州城,於某很是心痛。”
童言海颯然一笑,“如今時不待我了,被下了兵權的將軍,還算哪門子將軍,以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還請於將軍不吝指教。”
於有俊豎起一根大拇指,“不愧做了幾年文官,說話都文縐縐的了,以後你還帶領潁川道的士卒,和劉將軍共事。”
童言海一聽文官,又歎息一聲,隨後轉身又走到劉環豹麵前,這才與他說了碰麵來第一句話。
“以後潁川道守軍中我來做主,兵權由我來,軍功由你拿,可行?”
劉環豹咬了咬牙,心中思量琢磨著其中利弊,暗暗想到若是不給童言海兵權,會不會因此得罪了於有俊,而後在這六七萬中州軍內慢慢被架空了兵權,最終兵權軍功都撈不到,可是童言海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要兵權,自己的臉麵又置於何地。
“大老爺們墨跡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童言海等的不耐煩了,出口催促道。
於有俊豈會看不出這二人之間的道道,一個是真正的權衡利弊,一個是在用他的辦法拿取兵權,畢竟潁川守軍不是中州軍,童言海若是拿到潁川守軍的最大權利,往後的行軍自由度也會多一些。
於有俊輕笑一聲,打圓場道“童將軍,這幾場戰役中,劉將軍表現尚可,如今潁川守軍還剩一萬五千人左右,要不然這樣,劉將軍你受委屈一些,畢竟剛剛痛失心腹,也需要些時間緩勁兒,你就領五千人馬,其餘由童將軍管轄如何?屆時軍功全算你的。”
話已至此,說好的輔佐自己最後最傷筋動骨的還是自己,但劉環豹此時多想什麼也沒用了,再盤算下去,估計這五千人也要沒了,他點了點頭,“以後還請童將軍照顧了。”
童言海也算是經曆了幾年官場浮沉,於有俊這巧妙利用劉環豹功利心的一手截胡,正正好好打在了他的三寸之上,現在童言海又有了兵權不假,可身邊還有一個拖後腿劉環豹,手下也有不少兵馬,這讓童言海的小心思煙消雲散。
童言海長出口氣,既來之則安之,能再打仗已是不易,再想那麼多就是自掘墳墓,他拍了拍劉環豹的肩膀說道“雖說我看你小子是越看做不順眼,但也不會輕易讓你死在這,你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吧。”
“對了,於將軍方才說你痛失心腹,是誰?”
“將軍府的杜文律,怎麼?童將軍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