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對你有意見,當初你不是還幫他守下了渝州,若不是你,他還想著升官?不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就不錯了,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於有俊歎了口氣,“也不能這麼說,人心難測,他死了結發之妻,性格定然會有極大的轉變,再加上有人從中讒言,估計他把結發之妻的死,歸在了我身上。其實當初渝州城就是一個陰謀罷了,守不守都要讓出去的,那時天下還未推舉令法,各軍尚未整合,無暇顧及蜀地,隻能讓出,但是又必須打贏一場,十分矛盾。”
“也就是說,當初渝州守城之戰的時候,隻要咱們打贏一場或者打退蜀軍一次,就可以撤退了?”
“沒錯,我也旁敲側擊過楊烈臣與童言海,他們都不願意撤,就隻好繼續打了,而後他夫人被抓,最後自儘,楊烈臣的夫人就成了一個多餘的犧牲品。然後楊烈臣入京之後知道了其中隱秘,就把一切都怪罪在我的頭上。”
公孫劍撇了撇嘴,“自己無用還怪罪彆人,虧得我以前還對他尊敬有加,這麼說來那童言海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於有俊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以前是好人,現在不見得,用他也是為了潁川守軍不拖後腿,如果他敢使壞,我第一個就斬了他,而後第二個殺了劉環豹。”
於有俊有意無意間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殺意,他最厭煩的就是整天什麼都不做,什麼才乾都沒有,就會在心中打小九九的人,他自認為從來都沒有虧待過誰,也從未對不起誰,但那些人總是會在冥冥之中與他碰撞在一起。
他長歎一聲,“時光一去不複返了,若是林康林超都在,我也就不必捏著鼻子用那些人了。”
公孫劍訕笑一聲,“不是還有我嗎,到現在不讓我領兵,白瞎了那麼好的一個將領了。”
於有俊聽後將最後一壺酒也喝光,這次他沒有任何開玩笑,眼睛直視公孫劍,“綿州以後,我定會讓你領兵,官職與柳慶勻不相上下。”
突然得到這麼一個正經說法的公孫劍,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要不怎麼說他是賤脾氣,無兵的時候整天嗷嗷著手裡無兵,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反而心虛了,急忙擺手說道“算了吧算了吧,我還是好好當我的小石子兒,哪裡有用往哪裡丟。”
於有俊知道年輕將領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自己在,什麼都不怕。
這倒不是於有俊自戀或者其他什麼,而是公孫劍心中就是這麼想的,有於將軍在,天塌下來也不怕。
於有俊搖了搖頭,說了句公孫劍聽著就彆扭的話。
“你遲早要麵對沒有我的那一天。”
“哎呀,說那麼沉重做什麼,這不還沒到那一天嘛,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綿州打下來再說。”
公孫劍打了個哈哈,調笑著轉移話道“於將軍,若是正麵攻城,你拿下綿州有幾分把握?”
於有俊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有幾分責怪的意思,但他還是依著年輕人,伸出一隻手掌,“大概五成,因為攻城其中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如果隻是一方攻一方守得話,我有六成把握,但我隻想從這裡碾壓鐘冠。”
於有俊說罷指了指他的腦袋,“智商壓製,正麵攻城死傷會不少,不可取。”
公孫劍暗暗咋舌,這種固若金湯的城池,於將軍都有五六成的把握,直接把他方才設想的死局給盤活了,他砸吧一下嘴巴,看來自己要學的還是不少。
公孫劍繼續問道“現在棧道也快挖設好了,大軍也在暗中陸續派出去了,咱們什麼時候攻城?”
“這個……”
於有俊賣了個關子,“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咱們在這裡再待半個月,說不定柳將軍就將綿州城門打開了,來接咱們入城。”
公孫劍大驚,“你也不參加此次謀劃?”
“誰告訴你我也參加了?”
京城後城官家府邸有這麼一座宅子,占地方圓五百丈,是整個後城最大的宅邸,其中池塘占地大半,開滿了四季不衰的蓮花,就連丞相張玄林的大宅子在它麵前都自慚形穢,甚至比不得池塘的麵積。